洛子瑤捋了捋擋在自己額前的頭發,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不免的一聲歎息……
……
蕭逸宸一席月白色長袍,臨窗而坐,一副悠然模樣側眸看著窗外,手中拿著一壺酒,看似漫不經心的喝上一口。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透射進來,將整間屋子連同坐在窗台上的蕭逸宸整個都籠罩進那一層金黃色的餘暉之中。
隻覺得麵前有什麼閃過,隨即一個人影以同樣的悠閑姿態坐在了蕭逸宸的麵前,隨手將蕭逸宸手中的酒壇奪了過去,咕嘟咕嘟的喝上了幾口。
蕭逸宸挑了挑劍眉,卻也隻是看了對方一眼後,原先拿著酒壇的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眼光瞟向窗外,嘴角微微勾起,神態間還是是高貴悠閑。“終於肯出來見我了。”蕭逸宸的言語之間摒棄了他慣有的冷淡。
麵前的邵卿城將喝了幾口的酒壇扔過去,手中的骨扇在他纖細的指尖中優雅的轉了兩圈,而後隻聽嘩啦一聲扇子被打開,在他胸前搖了搖,“你都找上門了,我能不出來麼?”
蕭逸宸撇了對方一眼,並沒有理會什麼,但是言辭稍稍一正,“人呢?”
“什麼人?”邵卿城倒是很好意思的假裝糊塗道。
蕭逸宸這才正視對方,眸光一閃,“她身子弱,況且有孕在身……”
“唉。”突然邵卿城打斷了蕭逸宸的話,“說到這裏,我倒是要問你,都做爹了,你有什麼感受?”
“她在哪兒?”蕭逸宸並沒有管邵卿城的話,倒是很有耐心的再問了一遍。
邵卿城身子微微向後靠了靠,意味深長的看著蕭逸宸,笑道,“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惦念一個女人,難得難得。”
蕭逸宸隻是看著對方,不語。
但邵卿城似乎也看出了蕭逸宸的不悅,卻還是依舊玩味的笑道,雙手交叉墊在腦後向後靠了靠,“說實話,我開始隻是好奇你會選一個什麼樣的人做你的女人,開始隻是好奇,但後來我發現我開始嫉妒你了,就像你這樣一塊不冷不熱的木頭,怎麼竟也會有這樣一個女人願意在你身旁。”
蕭逸宸微蹙了一下眉頭,但視線定定的落在了邵卿城的身上,“你做了兩年的農夫也該夠了吧,也該早點回去了吧,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可真的很為難了。”
邵卿城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頓了頓後,他不由的深呼吸了一下,他從窗台上跳下來,一手拍在了蕭逸宸的肩膀上,“行了,放心吧,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讓你太為難的。有些事也是時候回去解決一下了。”邵卿城似乎稍稍想了想,繼續道,但聲音比先前低了很多,“這次還是沒能讓你來求我,哼,總有一天我要你蕭逸宸求我。哈哈哈哈……”
蕭逸宸聞言,挑了挑劍眉,肩膀稍稍一動,躲開了邵卿城的手,“該放下的就放下吧,這樣她也會安心的。”
邵卿城身體稍稍一怔,但很快他湊到蕭逸宸麵前,輕聲笑道,神情卻變得很嚴肅,“冷靜自持,寵辱不驚。真不錯。”邵卿城說著瞥了一眼蕭逸宸,“隻可惜是跟了你。”而後隨即頓了頓,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別負她。”
別負她。
邵卿城的話言猶在耳,蕭逸宸的眼底卻早早的烙印上了洛子瑤單薄的身影。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外麵的,她沒有進來,卻是靜靜的站在外麵,背對著他們看著外麵的日落夕陽,顯然是刻意的回避他們的談話。
日落的餘暉就如同一幕金色的細紗一般將洛子瑤這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帶著淡淡的朦朧和神秘感,微風輕輕撫起她垂在身後的長發,那就如同一副美麗的畫一般的美,美的讓人神醉。
“好了,蕭逸宸,後會有期了。”邵卿城拍了拍蕭逸宸的肩膀,十分大方的將這如畫的美景留給了蕭逸宸,而自己則十分瀟灑的翻上了一匹白色駿馬,勒了韁繩便往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待邵卿城離開,蕭逸宸的眸光再次落在洛子瑤身上,終於他還是忍不住的走上前,站在洛子瑤的身後稍稍遲疑了片刻後便從身後將她環抱在懷中。
不要負她。不要負她。
洛子瑤啊洛子瑤,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刻意疏遠,他不是不知道。成親數月,他試圖真的想去疏遠她,可是卻沒能克製住,尤其是看著她獨自一人跪在孤墳前的那種神情,每次想到那一幕,他的心就不住的疼痛起來,從那一刻開始,他便從心裏莫名的想要對她好,再好一點。隻是他們之間的那道隔膜要如何才能抹掉。誤會,猜疑,不信任……
他閉上眼睛,將臉埋進洛子瑤的脖頸間,吮吸著那一抹淡淡的梨花香氣。
洛子瑤感受到一抹從來沒有過的情愫在他們周圍擴散,隻是在一瞬的迷醉後,她最後還是選擇警告自己不能陷下去,她垂眸輕聲道,“王爺的事都辦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