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時,薩滿想再開口大罵也莫名的沒有氣,隻見他一手叉腰,一手撓著自己的頭發,“那個,上了最好的金創散,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這傷沒什麼大礙。”
“謝謝。”洛子瑤喏喏答謝道。
薩滿其實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所以即使他總是對著她破口大罵,可是罵著罵著他還是會心軟,而後該配藥的配藥,該抓藥的抓藥。見他煩躁的在洛子瑤麵前踱來踱去了一會便終於跑了出去,邊走邊到,“等著丫頭,有個藥很好用,我給你取來。”
洛子瑤看著薩滿的背影怔愣了好一會,隨即將眸光轉向了一旁始終靜默不語的祁進身上。
隻見他一席青灰色長袍,顯得有些灰暗和低沉。
當洛子瑤向他看過去的時候,隻見祁進一直靜默的看著她,不說話,沒有任何表情。
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深沉,壓抑的空氣一點一點凝結,似乎空氣也冷了幾分。
洛子瑤突然有些恍惚,而後勉強的衝著祁進扯了一下唇角,“祁進,你怎麼在這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每次當她最無助的時候,祁進總是會出現,會保護她。
隻見祁進慢慢的端起手中的杯子,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而後將杯子放回到遠處,“跟我走,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
洛子瑤聞言心頭一顫,她從未想過要離開,從來沒有想過啊。
隻見她微微側眸,將視線撇在一旁,不語。
祁進似乎並沒有意思要等洛子瑤的回答,頓了頓後繼續道,“你留下還想做什麼?你該做的都做了,應該對得起蕭逸宸了吧?再說如今你和他已再無牽扯,沒有必要再與他糾纏不清。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就啟程離開這裏。”
“不!”洛子瑤隨即道,“我,我不能離開這裏。”不想,她不想離開這裏……“這少現在還不能。”
祁進眯了眯眼眸,“你還想做什麼?”
洛子瑤看向祁進,“他有危險,我知道龍冕在他身邊設了眼線,這個人隻有龍冕知道,我擔心會發生像虯龍灣那樣的事,我要告訴他讓他小心。”
“這件事我替你通知他。”祁進毫不留情道。
可是洛子瑤聞言,稍稍一愣,而後垂下眼眸便自行下了床榻向外走去。
“瑤兒!”隻聽祁進突然站起身,“那隻是借口。”祁進毫不留情的戳中了洛子瑤內心最不願被觸碰到的傷口。
洛子瑤聞言,麵色隨即有些迥然,可隨即她便不禁自嘲著慢慢回頭看向祁進,笑著他,可是眼淚卻不禁的向外湧,她咬了咬唇,顫抖著後退了一步,“祁進,我想他,我擔心他,我,我隻是想看看他,我答應你,隻要看著他沒事,我就跟你走,好不好?我不會和他見麵,他也不想見到我的,隻要確定他沒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他了。”
或許在祁進麵前,她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因為祁進了解她,了解她所有的心思。她承認即使人走了,可是心,她沒有辦法說放開就放開的,那是多麼刻骨銘心傷痛啊,就好像胸口的傷,怎麼可以說愈合就愈合得了的,即使用最好的藥,也不可能。
……
……
“皇上,這一戰,麟國一敗塗地,狼狽撤退,看來是一個不錯的開始。”蕭逸宸坐在那裏聽著莫言稟告完後隻是微微一笑。
“盡快部署下一步的戰略,趁勝追擊。”
“是!”莫言點點頭。
蕭逸宸用手的撐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但是切記有詐,小心為上。”
“是,末將領命!”莫言應聲道,但還是稍稍頓了頓,帶著幾分關心道,“皇上,您還好嗎?”
蕭逸宸隻是“嗯”一聲,便沒有再說話,似是睡了過去。
此次出征,蕭逸宸是帶病出征,雖隻是一些小小的風寒,但風寒加上他上次的病尚未完全痊愈,原本就需要靜心調理,卻不想他便隨即領兵出征了,連續半月不眠不休,恐怕鐵打的身子都會吃不消的吧。
見蕭逸宸不說話了,莫言也沒再說什麼,小聲的退出來
這時,一名體形有些瘦弱的藥童端了一碗藥走進了軍帳。
隨即被正要出去的莫言攔住了去路。
藥童低著頭,將自己手中的藥呈給莫言看。
莫言也大概也能明白什麼,於是故意壓低了聲音,“皇上剛睡著,別擾了皇上,把藥給我吧。”
隻見藥童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用手拄著自己額頭蕭逸宸,稍稍愣了一會便將手中的藥遞給了莫言,而後便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蕭逸宸突然如條件反射一般醒過來,“莫言。把地圖拿過來,讓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