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瑤搖搖頭,“應該沒有,我已經很小心了,不會有事的。沒事的,在過幾天等他傷好了,應該就要啟程回去了吧,他離開就沒事了。可是……”離開。
想到這兩個字,洛子瑤不禁心頭一顫,為什麼有點不舍得了呢,她盡然有那麼一點希望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不,他已經不屬於她了,嗬,應該原本他就從來沒有屬於過她吧。他們隻是擦肩而過的過路人罷了,偶爾有那麼一瞬間的交集,可卻也隻是那一瞬間而已,擦身而過後便應該永遠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吧。
洛子瑤淡淡垂下眼眸,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隻是不知為何她盡然有一種超出了自己本身的情感在驅使著她的思想。
剛剛衍兒的那一聲呢喃聲的確重重擊打在了她的心頭,好痛好痛。楚子楓或許有一句話是說到了她的心底。或許她真的可以就這樣一個人守望著她和他曾經的承諾,靜靜的過下去,可是衍兒呢。衍兒還那麼小,或許他的確比別的孩子懂事聽話,可他畢竟還是孩子啊,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和蕭逸宸在一起,而且父子天性,爹爹的形象總是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到孩子。
若不是他心中真的把他看作的父親,又怎麼會喊出他從來都不曾喚過的稱呼呢?
爹爹。爹爹……
或許這個稱呼在他心中早就根深蒂固了,隻是一直怕她傷心才不敢說出來的吧。
想到這裏,洛子瑤心中不禁有些酸澀。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畢竟她從來沒有問過衍兒心中的想法。
“呀,公主,湯都熬幹了!”這時,隻聽侍女驚呼一聲,洛子瑤突然回神,睜開眼睛,隻見她麵前那鍋湯已經都已經熬幹了。
本能的,洛子瑤就伸手想要去端起鍋,可是她怎麼就忘記了鍋很燙很燙的。
最後終究手被燙的又紅又腫的,嚇的身旁的侍女們慌了手腳,“公,公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不好……”
“沒事,是我走神了,你們能替我再熬一點湯嗎?”洛子瑤深呼吸了一下後淡淡道。
“是,奴婢這就去弄。”
洛子瑤看著廚房裏兩名侍女麻利的忙開了,而自己則越加無力的走到門檻上,順著門欄慢慢坐下,目光毫無交集的看向了遠處。
如果這輩子沒有再見過,那麼或許她真的可以心如死灰一般安靜的過完一聲,可是如今,她不能保證了。
這時候,隻覺得什麼擋在了她麵前,遮去了大部分的陽光。
洛子瑤抬眸,看向自己的麵前,原來是一個人。順著青灰色長袍慢慢向上,隻見祁進背手站在洛子瑤麵前。
祁進因為曾經犯下過大錯,所以自行流放在外,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之後做起了江湖生意。
當初將洛子瑤帶回芄月國起初隻是有一個想法,就是若是洛子瑤真的熬不過去,至少臨死前能知道自己真正的家在哪兒。這是他最最出的打算,因為這也是青吟希望,他要為青吟完成所有的心願。
後來洛子瑤撐過去活下來了,可是隨即便得到了芄月先帝的已經快不行的消息,他看著洛子瑤覺得或許能讓她知道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她不是孤單一個人的。
洛子瑤抬眸看著祁進。
祁進背著光站著,隻見陽光從他的身後透射過來,似乎顯得他有點朦朧。
但洛子瑤卻真切的看到祁進浮在唇角的那一抹淡淡的充滿父愛的笑意。
洛子瑤的隨即張開的自己的手,抱住了的祁進。
祁進慢慢蹲下身子,反手將洛子瑤抱在懷中,疼惜撫摸著洛子瑤頭發,“聽子楓說了,你和我說說你的打算吧。”
洛子瑤搖搖頭。
祁進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摸摸她的頭發,“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吧。蕭逸宸那裏,有薩滿在,你放心。”
“嗯!”洛子瑤依靠在祁進懷中,不知為何,祁進的話她會聽,不會反駁。或許楚子楓也是擔心她的身體才把祁進給找回來的吧。
“有我在,放心睡吧……”祁進的聲音很清淡,但卻充滿了安全感。
洛子瑤聽著祁進的聲音,不知不覺盡然睡了過去了,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吧。
祁進垂眸看了看懷中的洛子瑤,眉頭微微一蹙,“傻孩子,明明心裏有了答案,可為什麼還是不敢去做呢?機會在你麵前了,錯了就真的是一輩子了。”說完,祁進抱起洛子瑤向她的臥房走去……
薩滿很有耐心的微眯著眼睛,手指點在蕭逸宸脈搏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摸著蕭逸宸的脈搏。
蕭逸宸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著薩滿。
薩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一臉不悅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薩滿依舊那副怪脾氣,年紀越大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