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莊雅柔點頭說道：“這些蠻荒之地的土著們全都被天雲門蒙在鼓裏，他們還以為自己隻要被選上就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卻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原來如此……”
蘇葉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的寒意，變得更加凜冽！
“蘇葉師弟，殺了我吧！”
莊雅柔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她用那雙美麗的眼睛看著蘇葉，用懇求般的語氣再次說道：“求求你，殺了我！給我一個往生重來的機會！”
麵對莊雅柔的懇求，蘇葉靜靜地望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再次說道：“莊師姐，你沒必要這樣的。若是想離開這裏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
“嗬嗬……”
然而莊雅柔卻隻是自嘲一笑，搖頭說道：“你也不用再勸我了，蘇葉師弟，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情分上，你就幫幫我這個忙吧！好不好？”
蘇葉再一次低下了頭，他看著自己身前的影子，半天都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從他踏上修真道路開始，不，從他當初在那千燈村後山縱身一躍開始，已經有許多人死在了他的手裏，可是那些人全都是死有餘辜，死在蘇葉手裏的，全都是他的敵人，他們全都該死！
若是回到多年以前，回到當初清虛劍宗清理門戶的那個時候，蘇葉或許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將這個女子殺死，然而這麼多年過去，當初那些事情早已經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殺死這麼一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可憐女子。
是的，蘇葉之所以保持了沉默，並不是因為他不想濫殺無辜，也不是因為他可憐於莊雅柔所經受的那些慘痛遭遇，他之所以沒有動手，其實隻是因為莊雅柔的死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曾經有過一些交集，可是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當初這個女子還那樣深深地傷害過他的兄弟，阿城。
想到阿城，蘇葉心裏忽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慨，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般冷血？這般無情？莊雅柔雖然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她也畢竟是一條生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大道無情……
蘇葉忽然想起了師父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難道說，修為越高，就會變得越發沒有人性了麼？
蘇葉攤開了自己的手掌，燈光下，他的手掌幹幹淨淨，線條清晰，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
可是蘇葉自己知道，他麵前的這雙手，曾經奪去了多少人的生命。
望著自己的手，蘇葉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冷，好冷。
一種狠辣無情的心境，在他心中悄然浮現……
他放下了手，抬起頭來，看著莊雅柔道：“莊師姐，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了麼？”
“嗬嗬，還有什麼可想的？”
莊雅柔淡淡一笑，輕輕搖頭：“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人值得我去留戀了。”
“正是！”
莊雅柔點頭說道：“這些蠻荒之地的土著們全都被天雲門蒙在鼓裏，他們還以為自己隻要被選上就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卻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因此而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