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值之後更是立刻就回來了。

挑開碧紗櫥上的簾子走進裏間,就看到許琇寧正坐在臨窗木榻上低頭做針線活。

身上穿一件粉色領口繡桃花的褙子,露出來的一截脖頸白皙若雪。

陸庭宣心中一動,走過去伸手輕輕的摩挲她的脖頸。

許琇寧知道他回來了。剛剛她坐在榻上,隔窗聽到院子裏麵腳步聲響起就知道肯定是陸庭宣回來了。

近來她雖然麵上在跟陸庭宣慪氣,其實心裏早就已經沒什麼了,經常快到散值的時候她就這樣坐在窗前的榻上。

聽到庭院中沉穩的腳步神就知道肯定是陸庭宣回來了,唇角就會彎起來。

這會兒也是,明明麵上已經帶著笑意了,但就是不肯抬頭看他。

脖頸上倒是忽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癢癢的,就知道是陸庭宣在摩挲。

就抬頭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隻貓兒,你這樣摩挲我的脖頸做什麼?”

陸庭宣看著她含嗔微怒的模樣,分外的嬌俏,心裏便如同是有貓兒的爪子輕輕的撓過一般,一下子就酥癢了起來。

也顧不得上她會不會惱他了,彎腰就將她抱起來。隨後他自己在榻沿上坐了,卻將許琇寧抱在自己腿上坐著,更是伸了雙臂將她圈在自己懷裏。

許琇寧要掙脫,但發現壓根就掙脫不了,也就隨得他去了。

反正沒成親之前就已經經常被他這樣抱著了,成親之後更是不用說了。

陸庭宣抱了她,低頭看她手裏剛剛做的針線活。

就見淡綠色的綢子上麵繡著一朵紫色的芍藥,已經快要完工了。

以前許琇寧是不願意做這些的,嫌累,但自打沈翰藻一家和她自己一家人相繼離京之後她就鮮少出門,一來心裏靜了不少,二來待在家裏也確實沒有事情做,閑暇的時候便開始做起針線活來。

她原就是個聰明的人,一旦用心去做某件事那肯定能很快學會的,所以現在她的針線活做的就日漸的好了起來。

陸庭宣便誇她這朵芍藥繡的好。誇完之後還親了親她細嫩小巧的耳垂一下,笑道:“我的寧兒生的比這芍藥還要嬌妍。”

明明許琇寧聽了他這話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但麵上還在繃著,抬頭瞪了陸庭宣一眼。

眼波流轉間,自是無限嬌媚。陸庭宣忍不住,扳過她的頭麵對他,低下頭就來親她。

待親的她氣喘籲籲,粉麵透紅才放開她。

自己也是呼吸不穩,一邊用手輕輕的撫著她嬌嫩的臉頰,一邊低低的笑著:“寧兒,今日是你十四歲的生辰。”

許琇寧自然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羞是壓根就不敢看他,一顆頭隻往他的懷裏鑽。

陸庭宣忍不住輕笑出聲,雙臂抱緊她,隻覺心中無限滿足。

至晚與許琇寧過了生辰,送了她那套他精心挑選的首飾,晚間陸庭宣便抱了她共入羅帳,行鴛鴦雙、飛之事。

次日正是休沐日,說不得又是一日癲狂。可憐許琇寧才剛嚐此事,便被陸庭宣折騰的全身酸軟,想要站起都難。

初成婚的時候兩個人雖然如膠似漆,但到底有這方麵的顧忌。現在再沒有這些顧忌,才是真正的蜜月。

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轉瞬間春日已過,長夏已來。

先前陸一鳴受陸庭宣所托送了許正清一家前往沈家故鄉,這時已經返京。還帶回來一個好消息,說是周靜婉已經生產,母子均安。

許琇寧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做了姑姑了,心中無限歡喜。忙要打疊了各樣禮物遣人送過去給自己的小侄子,卻被陸庭宣給阻止了。

陸庭宣是個做事謹慎的人,雖然現在許正清一家子已經離開京城,但外人也隻以為他們回了故鄉,若這會兒許琇寧遣人送東西去沈家故鄉,若叫有心人查出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還安慰許琇寧:“你放心,你總會有見著你小侄子的一天。”

三年的時間,足夠這個朝廷的局麵翻一翻了。

而這件事還要用到陸一鳴。

陸庭宣知道當今皇上平素好食用各種延年益壽的丹藥,早先便聽說過陸一鳴神醫的名號,幾次請他入宮,隻不過是陸一鳴不願罷了。

現在正好可以讓陸一鳴入宮。

陸庭宣知道那些所謂的延年益壽的丹藥其實都是有毒的,皇上這些年日積月累的吃下來,體內早就已經累積了很多毒素,後來的暴斃肯定跟這些丹藥有關。讓陸一鳴入宮,一來依照他的醫術,肯定可以知道皇上還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二來,也算是宮中有了個他能絕對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