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雨丞蹲在一處攤位前靜靜的看著上麵的東西,周圍還有不少和他一樣的人,或蹲或站,或俯身或伸首。
攤位的主人是一個精瘦的像猴兒一樣的人物,年紀估計三四十左右,看模樣倒是個‘老江湖’了。
此刻這瘦猴一般的人物,正拉扯著一位身肥體胖滿身大金鏈、翡翠石,濃脂豔粉的富婆在那裏胡吹海侃。他手裏拿著一個大金爵,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但是他口中的話,卻是聲量不大不小,正好周圍人都能聽見。
“美女,你知道這金爵是哪個朝代的不?”
富婆好奇問道:“什麼朝代?”
那人湊近了一些,說道:“唐。”
富婆一聽,頓時眼睛都大了,周圍人也是一陣好奇的打量起那個金爵。
那人繼續道:“這金爵啊,產自唐太宗時期,之前是宮廷裏專用的器具,凡是有什麼重大的活動節日,或者招待使臣,盛酒宴飲,那用的都是這金爵!”
富婆有些不敢置信,問道:“真的假的?唐代時期的金爵?”
瘦猴攤主有些不屑的“切”了一聲,隨後仿佛有些鄙夷的問道:“你知道一句詩嗎?”
富婆:“什麼詩?”
“唐代詩人羅鄴的《冬日寄獻庾員外》,裏麵有一句啊,專門描述的就是這金爵。”
富婆被勾起了好奇心,連忙問道:“裏麵怎麼說的?”
瘦猴攤主微微一笑,誦道:“爭歡酒蟻浮金爵,從聽歌塵撲翠蟬。”念完這一句之後,瘦猴攤主砸了咂嘴,繼續說道:“這金爵說的自然就是我手裏的這個,而後麵半句呢,說的就是另外一件不得了的寶貝了。”
聽到這裏,權雨丞不由得哂笑一聲。這瘦猴攤主明顯就是胡謅,隻要稍微有點理智的都可以發現問題,隻不過,現在眾人顯然被這瘦猴攤主的編的故事給吸引住了,似乎並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當然,也許有,不過沒有人去揭發罷了,畢竟沒有什麼好處。這種事情,講的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那富婆此時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那個金爵給吸引住了,聽到還有寶貝,頓時雙眼發光。那光忙名為——貪婪。
“寶貝?什麼寶貝?比這金爵還要值錢?”
瘦猴攤主並沒有著急的去回答富婆的問題,而是拿起放著身旁的水瓶慢悠悠的喝了口水,然後才不急不慢的問道:“你想知道?”
富婆連忙點了點頭,似乎晚了一點就會被別人搶去了一般。
而瘦猴攤主此時卻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緩緩說道:“美女,你看,我都和你說的大半天了,已經很有誠意了。這金爵大家也看到了,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不說價值連城,那也是稀罕貨。你看了半天,也聽了半天,要不是看你實在對這東西感興趣,我都懶得說半句。這一樁事歸一樁事,你這檔子事還沒個定數,就想打聽另一件寶貝的信息,這讓我......唉,不好做啊。”
富婆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個恍然神色,連忙從挎包裏拿出一個鑲磚的大錢包,從裏麵直接拿出一遝紅色的鈔票塞到瘦猴攤主的手裏。
“哎哎哎,你這是做什麼?要不得,要不得。”瘦猴攤主嘴上說著,手上卻沒有收手的意思。
富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要得,要得,這本來就是您該得的。”
權雨丞見到這一幕,差點笑出聲來。這一遝紅鈔估計得有一千多,而這個富婆眼也不眨的直接就給了那攤主,就為了聽這麼一個瞎編的故事,這算是讓權雨丞見識了什麼叫做‘人傻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