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見黑奎(1 / 2)

權雨丞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足夠堅強的人,是個隻會流血不會流淚的男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哭的如此淒慘如此無助。

人,最怕的不是沒有力量,而是當你擁有了力量之後,卻發現自己依舊什麼也守護不住,那才是最讓人奔潰和痛苦的。

他很想任性一次,他想伸手將程子拽出來,告訴他——你不用死。

明明每一次自己都發誓要保護好身邊的人,可是每一次遇到事情,他卻依然隻能無力的看著它發生,一次又一次,仿佛永遠也逃不出這個怪圈。

也許自己能夠在強大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吧。

有人說,沉迷力量是痛苦的,是業障,是心魔。說這話的,不是老頭就是和尚。年輕,沒有力量,你將什麼也守護不住。

人,如果沒有了力量,那他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知識是力量,慈悲也是力量,人們總是追求看似高尚而偉大的力量,卻對武力的力量嗤之以鼻,認為那是可悲的,低下的,是庸俗和莽夫才會去追求。

可笑的是,從古至今,所有人都是生活在武力的保護下。

力量沒有對錯,追求力量也無可厚非,關鍵是看使用的人,將這股力量用在了什麼地方。

為了守護而追求力量,這並不可恥。

權雨丞哭累了,也麻木了,靠到一旁的角落裏,埋著頭不言不語。

東子等人沒有去勸慰,他們隻是靜靜的靠坐在一旁,掛著悲傷的情緒,默默的舔著自己身心的傷口。

整個墓道內一片寧靜,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低沉的氣氛,無聲的,壓抑著各自的悲傷。

過了許久,當悲傷漸漸褪去色彩,翻湧的心湖也逐漸平息下來。

“東子.....”幹澀的聲音打破了沉靜許久的空氣,就像撈枝劃在石壁上,發出沉悶帶著悲愴的回音。

東子等人聽到權雨丞的聲音,連忙站起身,走到權雨丞的身邊。

“少爺,我在。”

權雨丞低著頭,聲音從幹涸的嗓子中發出,“走吧....”說完,站起身子,將鯊齒重新握在手裏,慢慢向前走去。

東子等人沒有言語,就連一向活潑的瓜子兒都垂著頭,默默的跟在權雨丞的身後。

墓道裏除了手電的光亮,就隻有沉悶的腳步聲,兩邊的墓壁蒼黃帶著曆史的厚重感,靜靜的守衛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

走了大概十多米,盡頭便又出現了一道青銅門。權雨丞沒有說話,徑直的走上前去探查起來,過了一會兒,確定這道青銅門沒有機關之後,便吩咐東子等人將青銅門推開。

厚重的青銅門發出沉重的聲響,將原本的寂靜打破。

在他們麵前出現的,又是一座頗具規模的墓室。墓室很大,不過比起之前的那一座卻顯得有些小。在墓室的兩邊擺放著一口口的大箱子,中央擺放著一口青銅棺,在四個角上,還立著四座栩栩如生的青銅鶴盞。

而在墓室的南邊,還聳立著一塊石碑。

東子拿燈照了一下,發現在他們的旁邊不遠處,還有一道青銅門。

權雨丞帶著東子他們先走到石碑的前麵看了看,發現上麵寫著一些字,跟他們第一次進入墓宮時看到的那塊石碑上的一樣。

就在他們還在研究上麵的文字的時候,原本另一道緊閉的墓門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東子他們頓時一驚,下意識的轉身拿槍對準了那道青銅門。

可是當燈光打在那緩緩推門的兩道身影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原因無它,因為那兩道人影正是跟權雨丞他們分開的黑奎和老秦。

隻是他們現在的模樣極慘,老秦一條腿瘸著,左手包著紗布,隱隱還能看見紅色的血液,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爛的快和吉利服一樣了,血跡布滿了全身,看起來經曆和一番殘酷的戰鬥。

而黑奎的模樣也好不到哪去,左手手臂不見了,肩膀裹著紗布,已經被血浸染的一片血紅,半張臉皮肉翻卷,甚至可以看到裏麵的肌肉纖維,還流著血水,看起來恐怖至極。

黑奎他們看到墓室裏的權雨丞等人,也是愣了一會兒,隨後攙扶著老秦走了過來。

“黑叔!”權雨丞見到黑奎,便是一喜,連忙跑了過去。

當近距離看到黑奎的傷勢之後,便吃驚的問道:“黑叔,你....你這是....怎麼會弄成這樣?”

黑奎見到權雨丞安然無恙,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笑道:“少爺果然厲害,居然比我們還要快上一步。”

而黑奎說話的功夫,瞥了一眼東子幾人,發現隻有東子他們四個,頓時心中了然。

權雨丞將黑奎扶到墓室裏坐了下來,關切的問道:“黑叔,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就隻有你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