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外。
杉樹林裏,一道道身影此刻無聲的站在雪地裏,目光遠遠的眺望著遠處的屍體,以及破廟內那昏黃的火光。
“小姐,我們現在還進去嗎?”一個男人的身影響起,語氣有些猶豫,又似乎帶著一絲畏懼。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從頭至尾。
現在那個殺神就在破廟裏,外麵的屍體還鮮豔的躺在雪地無人問津。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杉樹後,一身白色的雪絨服上還有著一點寒霜。
花阿嬌沉吟了一會兒,搖頭說道:“不了,現在裏麵情況不明,而且如果我們進去,估計也會和權家的少爺一樣,得向其他人挑戰‘占座兒’。到時候必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我們沒必要在這裏折損人手,今晚就先在野外露營吧。”
花阿嬌發了話,其餘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於是,一行人緩緩的準備離開這裏,找個地方安營露宿。
花阿嬌走了兩步,發現梅兒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沒動,目光一直注視著破廟裏麵,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
花阿嬌以為梅兒想要進到破廟裏休息,畢竟破廟再破,也比天寒地凍的野外好得多。
“梅兒,梅兒?”
“啊?啊!小姐,有什麼吩咐?”梅兒似乎才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低著頭,不敢去看花阿嬌。
花阿嬌柔聲說道:“梅兒,出門在外,是苦了一些,你知道的。先忍一忍吧,等找到了東西,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嗯,我知道的,小姐,我沒問題。”梅兒定了定心神,笑著說到。
花阿嬌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梅兒跟在花阿嬌的後麵,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破廟內的火光。隨後,跟著花阿嬌消失在漆黑的杉樹林裏。
翌日,清晨。
破廟內除了權雨丞一行人之外,顯得空空蕩蕩的,除了那散發著餘熱的篝火,有些還冒著白煙之外,根本不複昨夜的熱鬧。
原本破廟內的那些人,一大早天剛亮就跑出去了,一個個勤奮的呀,簡直可以評選先鋒隊隊員了。
東子他們著急,可是權雨丞沒醒,他們也就隻能幹瞅著,眼看著一個個隊伍走了出去。
“吳老,這少爺怎麼還沒醒啊?”瓜子兒有些著急的問道。
這已經不知道是瓜子兒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東子他們雖然也擔心,但還耐得住性子,可瓜子兒耐不住,整個人就跟個猴兒一樣,上躥下跳的,要不就抓耳撓腮。
有幾次,要不是東子他們攔住了,瓜子兒都要親自上陣,給權雨丞一個‘愛的供氧’了。
吳老拿起一個暖水瓶,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別急,應該也快醒了。”
“吳老,這已經是您老說的第一百二十七句‘快醒了’,可是現在少爺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啊?”瓜子兒說道。
吳老拿著水杯的手上青筋直露,雪白的眉毛一抖一抖的。他現在真的很想一個五雷掌劈死這個癩皮猴子,嘮嘮叨叨一晚上了,連特麼半夜解手都要衝出來問一句。
吳齊山自認為自己的修養夠好的了,養氣的功夫更是登峰造極。可是現在吳齊山表示,自己真的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啦!
吳老喝了一口水,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行,得注意形象,老夫我忍,我忍——
“唉,吳老,我說您會不會診錯了啊?要不您老再給少爺診斷診斷?”瓜子兒再一次出聲建議到。
吳老老臉肌肉一陣抽搐,感覺自己的血壓正在急速飆升,老夫我忍,我忍.....忍條毛毛啊!
終於,吳老忍不住大聲吼罵道:“臭小子!你要再叨逼叨,信不信老夫讓你見識一下‘霹靂貫腸手’的厲害!”
正在擦刀的東子愣住了,正在做俯臥撐的彪子也呆住了,原本正在熟睡的小胖子,更是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後庭花。
瓜子兒一臉驚恐的竄出五六米遠,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後麵,顫抖的問道:“吳老,您怎麼會江湖上這種聞者傷心,試者流淚的‘霹靂貫腸手’?”
吳老嘿嘿一笑,十分得意的喝了一口開水,淡淡說道:“隻要你小子不再在老夫耳邊嘮叨,老夫自然不會用它來對付你。”
瓜子兒聞言快速的點著頭,似乎生怕下一刻吳老使出‘霹靂貫腸手’來對付自己。
江湖上,隻要是個人,誰沒有聽說過這陰險毒辣,凶殘無比的‘貫腸手’威名?不管男女老少,功夫多高,隻要聽到這‘貫腸手’的名字,保準聞之色變。
瓜子兒寧願去和粽子大戰三百回合,都不想嚐試這‘貫腸手’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