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正見到季氏子期,顧啟珪才明白季皇後所說的貪玩是什麼意思。
季大夫人讓季子期帶著自己去書房挑兩本他以前用的書,在短短百米的長廊上,季子期竟是向他推薦了十餘種遊戲,捉蛐蛐、甩陀螺、扔沙包等等,都是些他這個年紀常玩的遊戲,不過顧啟珪已經過了玩他它的年紀,所以反應平平。
“哎,你這小孩真沒意思,竟是這些都不玩嗎?想我小時候……”又是一撥兒自誇。
顧啟珪有些無語。
拿到季子期隨手扔過來的兩本書,顧啟珪本也沒有抱太大期待的,隨手翻了翻,顧啟珪就愣住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有些魯莽的少年,才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竟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看著書邊上寫的注解,也甚是清楚,有獨到見解。
這季氏子期倒真是個名不虛傳的。
月餘間,安玨然正式成為了大舅父的學生,這場五年前就已經定下的,自安家進京,就排上日程的拜師禮,終於也塵埃落定。
安玨然拜他大舅舅為師,入朱氏祖學,因為有功名的表哥大都在京城,現在正好可以給他啟蒙。
安玨然拜師,顧國安和朱氏備了厚禮,顧啟珪也撿了自己書房裏最是名貴罕見的筆墨紙硯,湊齊了整套文房四寶親手送給了安玨然。
從小夥伴這兒接過禮物,安玨然是十分開心的。
從拜師那天起,安玨然和朱府就再也分不開了,對安玨然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要知道今上已經令安府其他四位老爺攜安老夫人進京,最多不出三月,整個安家將彙聚京城。
作為今上的表兄弟,安家其他四位老爺必將得到重用。安老夫人作為袁太後的嫡親妹妹,地位穩固的很,到那個時候,安家將會怎樣誰也說不清。
所以,他們需要更多地籌碼,安意榮需要更多地籌碼,而安玨然需要保證安全。
每天來回國子監和家中,顧啟珪沉浸在這種忙忙碌碌中,日子過得充實。
當然,顧啟珪也是知道自家祖父祖母要進京的這件事的,他倒沒有喜或不喜的感覺,因為本來就不親近,再加上本身他就對祖父母的觀感不好,所以隻是單純的沒有感覺。
兩個姐姐,尤其是大姐,倒像是極其盼望哥哥來的。當時她們也已經隱約記得一些事兒了,對大哥倒是好像有些印象的,再加上女兒家都好像盼望自己能有一個兄長,包容自己,所以對顧啟陵倒是充滿好奇。
爹爹娘親雖然不說,對於長子的到來,肯定也是極喜悅的,爹爹寡言,卻是個重情的;娘親也不會對他們說這些,但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自是心疼的。看著娘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些,顧啟珪也跟著開心。
朱氏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感受到的第一縷溫暖,就算他有種種缺陷,性格上也有可能不合群,就連思想也常常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可朱氏一一的接受包容了,給了他所有的愛與關心。他一直心存感激,隻要娘親開心,他都可以的。
顧啟珪隻希望自家這個兄長,即使樣樣不行,種種紈絝,但起碼別是個躁狂的性子,淨是惹得爹爹娘親不開心,淨是忽視姐姐們,至於對他怎樣他是不在乎的。他的兄長,即使不頂天立地,也得是家和人和的性子才好。
因為不確定祖父祖母到底什麼時候來,顧啟珪便沒把這事兒沒放在心上的。再說了,他上有爹爹娘親,這些事自是不需要他應付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個時候的顧啟珪自是沒想到祖父祖母來的這麼不巧。
進入國子監月餘的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出痘了。因為前世他沒有這樣的經曆,所以這次他是沒有感覺到任何前兆的。
一天顧啟珪從國子監回家,沒用晚膳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朱氏憐他辛苦就沒有叫他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