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2 / 3)

“你……”顧雍不免心虛。

“孩子各有各的緣法,我不會過多的幹涉,要是啟陵能得名師看中,我自也是備厚禮去拜訪的。入學國子監這事兒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啟珪性子安靜,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也是常常練字到深夜的,我和他說每日練字二十頁,就是再累也會堅持完成,這樣小就有這樣的自製力,我是自愧不如的。所以就算在國子監,沒有夫子專門盯著,也不會荒廢學業。且啟珪這孩子的性子過於內斂,想讓他和同齡人多交流才出此對策的。但啟陵您應該比我清楚他的性子,現在還是放在身邊兒更放心些。”顧國安陳述道,聲音不疾不徐。

顧國安從不否認自己為幼子想的更多些,但對於長子,他也不是沒有考慮的,長子的性子,要是撒手放出去,那是能把天捅出窟窿的,跟在他身邊,起碼禍事能少一些,他也想板板他的性子。

顧雍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兒,心理上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兒,他心裏火氣更勝,這是說長孫被他教養的不夠勤奮好學?但卻沒有再發出來,現在的長子,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被他隨意扔進後山的小崽子了。自從五年前,他在自己麵前摔門而去,父子間本就微薄的情感就已經所剩無幾了,他不想在現在揮霍殆盡。

顧啟珪當然是不知道書房這些事情的,隻是他也不好過就是了。

自從顧雍和安氏住進了‘南行院’,他就得每天過去請安,這事兒本也不難,可這祖母的做派實在讓人糟心,每次都左拉右扯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明明知道他還要趕去國子監,就是不放人。

每日晨起,用好早膳去請安,回來再去國子監,總是緊趕慢趕的。有幾次,顧擎趕著馬車還差點撞到人,想想就覺得驚險。

還有好幾次都差點遲到,慌慌張張地進入國子監,踩著上堂的鐵鈴聲進堂,夫子都比他來的早。最最倒黴的是隻要他險些遲到準得碰到季太傅,隻要一看到季太傅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顧啟珪就覺得肝兒疼。

為這事兒,顧啟珪都不想回家了,請安這事兒耗神又費時,再加上安氏也不會因為他每日去請安而對他有所改觀,實在是一筆賠本的買賣,不值。

朱氏自也知道這事兒,她心疼孩子,每天都著急忙慌的,就連晨起打拳習書的時間都被壓縮了。

她實在想不到,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婆母越來越解放天性,和之前時常掛著和煦表情的安氏大相徑庭,這樣的安氏實在不好對付。

可是就算再怎麼樣氣氛,朱氏還是沒有失去理智的。那是婆母,是長輩,她作為兒媳實在不便和她起爭執,這要是傳出去,京中貴婦不得笑話死她,這婆母才來幾天,就起爭執,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再有,本朝講究仁德孝廉,要是因此影響到夫君就得不好了,這是個大事兒。

這事兒不宜當麵硬杠……

嗯……所以,顧啟珪躲到了師父師娘那。

陳恪和曲氏自是很高興地,曲,是師娘娘家的姓氏,因為師娘商戶出身,著實不顯貴,所以也很少有人稱呼她的姓,都是稱呼她“陳夫人”的,就連顧啟珪也是偶然聽自己娘親說才知道的。

在陳府,顧啟珪過得就比較順心了,偌大一個陳府就他一個小孩子,大家都圍著他轉,師娘照顧的無微不至。就連師父,每晚都是陪他到練字結束,把他送回院子,才去歇息的。

可是啊,在陳府呆的再舒服,也不能不回家啊,顧啟珪禁不住歎氣。

其實對於自己家裏的那幾尊大神,除了祖母安氏和二嬸小安氏時常搞些小動作,其他還算好吧。

安氏自不必提,那些小動作,大家都瞧在眼裏,也都懂她的意思,隻是礙於身份不說罷了。

對於他家便宜大哥,顧啟珪覺得拋去其他感情因素,顧啟陵倒不能說完全是個紈絝子弟。雖說性子跳脫,放任不管可能捅破天,再加上性子有些懦弱和自負,但就總體來說也隻能算是一個熊孩子,壞孩子倒不全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