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前院,隨著忠親王和義親王的到來,氣氛倒是更熱烈了一些。這麼些朝官聚集一堂,說的自然不會是東家長西家短,他們正在談論最近說的比較多的話題,不過也隻是談論,倒是有『性』子耿直的朝官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但大都被忽視了,大部分人都是高談論闊,說的都是些雖然聽到著很有道理,但真是仔細琢磨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內容的話。
現在他們在講雲南的事情,這一段時間雲南又是不大太平,或者說鬧的比較凶,不過因為雲南有長寧王在,大家倒是沒有太過擔心,大齊百姓乃至皇家對長寧王長寧軍的武力值一向信任。說起這個事情來又是十分的好笑,就是因為長寧王府的武力值,所以皇家對長寧王府一邊是不得不依賴一邊又是不得不忌憚,這是很矛盾的。不過總的來說,在長寧王府不反的情況之下,雲南就能安寧無恙。
所以現在說這個事情更多的是在試探,因為雲南那邊戰『亂』,所以京城這邊戶部那邊要出銀子置辦軍需物資,打仗耗費物資也是個現實的問題,這撥銀子,撥多少銀子都是戶部要決定的。而且當今聖上明確表示過,今年會專門派使臣過去雲南,不過這具體的人選卻到現在都沒有消息,現在顧國安在這裏,當然是最好的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了。
這個話頭是忠親王挑起來的,主要也是試探,畢竟人人都知道這給雲南供物資是個肥差,到現在戶部都沒有做出個計劃,當今聖上到現在也沒有公布和戶部配合著去雲南的官員是誰,大家當然都好奇著呢,就忠親王而言,他當然希望派過去的人起碼是他這一派的。
“聖上近來也很是苦惱,因為國庫近來不大寬裕,此事難辦的很,還需要仔細斟酌損益。”顧國安不是官場上的愣頭青,就算是知道皇帝的意思當然也不會在現在這個場合透『露』出什麼的,更何況他不知道,但就是不知道也不能直接說的,所以他直接上去就堵住了忠親王接下來的話。至於國庫不寬裕,在他們戶部這些人眼裏國庫就從來沒有充盈過。
顧國安這話一出,在明眼人眼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是變相的說不知道,但是在忠親王這裏不啊,他覺得這是顧國安在推脫呢,就想著再說幾句,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身邊的沐澈給截斷了,就像是隨意說出口的,“聽過近來兩廣的賦稅被壓縮的厲害?”
“是,今明兩年恐怕都收不上來了。”顧國安接著話往下說道。
因為是義親王主動提起,現在大家又開始關心兩廣的洪災了。嗯,忠親王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大家的說話聲蓋住了。說起來,雖然義親王沐澈在正式場合的時候,表現的比較謙遜,也從來不讓自己搶了忠親王的風頭,但是時到今日,義親王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子上來,就足夠惹眼了。近幾年隻要是分管到他手裏的事情,都辦的漂亮,所以朝中有點兒想法的人也不少,畢竟朝中也不都是忠親王黨。
這也是顧啟珪認為的沐澈的高明之處,皇帝現在的意向還不顯明,太早的想奪權,稍不注意就會引起反噬,尤其是對正坐在那裏的人來說,隻要他知道你有了行動去謀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尤其對掌權掌了大半輩子的帝王來說。所以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暴『露』自己,蟄伏其中也是好的,不過這種方法也不是持久隻道就是了。
至於兩廣的事情,顧啟珪也是知道的,因為‘亨通’的關係,現在他的情報網很足,有些事情有可能他知道比官家還多些也說不定。今年兩廣雨水比較足,這還不到夏季,就開始發水了,所以朝廷上下很是重視,兩廣那邊也早就給了京中反饋,那些封疆大吏雖然在平常時候在自己的轄區範圍內是說一不二,有好處的時候那是爭著往上去,而且一旦到了這種時候,和朝廷哭窮也是說的比誰都可憐。最終的結果就是,這兩年的兩廣地區的賦稅是別想收到一分了,這對國庫來說是很大的打擊。要知道在大齊朝兩廣地區富饒,每年的賦稅僅次於江南,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國庫損失嚴重是一定的。
而且雲南又在此時發生戰『亂』,時機真的是很不巧,雖然雲南一直有儲備軍需,但是一直這麼消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就是這場仗持續不了很長時間,但是還得想著把雲南的儲備軍需補上,以備下一次的不時之需。所以不管怎麼說,這些軍需怎麼的都得給。
當然,這些都是顧啟珪的想法,現在是沒有人來問他的想法的,作為一個新官蛋子,他還沒有資格摻和到這種事情裏,他也識趣兒,一點往裏『插』的意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