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語無倫次的解釋讓她的話沒有說服力。
而且,最後的話她而已不想說出來。
她不想從她自己嘴裏說出:叔叔,你又不喜歡我。
講出來,總覺得會很難過。
傅靖城不知道聽進了她的解釋還是沒聽進去,他的視線落在喬愛白皙的小手上。
目光,倏地一凝。
傷的不輕,從中指到手腕處,不知道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開一道口子,上麵的血凝固了。
但映在男人的眼底,觸目驚心。
“小傻,長能耐了,還會跟別人打架了?”
喬愛一愣,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背,這才發現被叔叔看到了傷痕。
她連忙把手往後縮,咬唇,委屈地說:“不,不是的,我不想跟別人打架,這次是意外。”
如果不是喬馨語罵媽媽。
她碰到喬馨語,都是能避則避,不會像今天脾氣上來了打架,還把自己搞進派出所。
傅靖城見小女孩兒瑟縮的樣子,擰了擰,收回視線,他發動了車子。
喬愛還緊張呢,想著叔叔會板著臉兒教訓她。
畢竟在校大學生,怎麼打架都光彩。
可沒想到叔叔不再問,開車了。
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手等著呢?
黑色卡宴在公路上平穩的行駛,漸漸遠離學校。
喬愛坐在車後座胡思亂想,片刻之後,小女孩兒終於憋不住,小腦袋往前探了一點:“叔叔,我們這是要……”
話兒還沒說完,男人突地踩了刹車,喬愛沒坐穩,小小鼻尖撞到車椅背上。
嘶,好疼!
喬愛揉了揉小鼻尖,惱怒地瞪向傅靖城:“叔叔!你突然停車怎麼也不說一聲……”
男人側首,湛黑眸光眼底一抹興味,薄唇勾起似笑非笑,像在看個小白癡。
他也沒有回答她,開了車門,徑直下了車,長腿邁步,路邊一家店走進去。
喬愛的視線跟著男人修長挺拔身影移動。
看了看店的招牌——是家藥店。
叔叔,進藥店幹嘛?
喬愛坐在車裏等著,十分鍾後,傅靖城從藥店出來。
手裏拿著一個紙袋。
男人坐上駕駛座,喬愛的小腦袋又探過去,水眸盈著關心,輕聲問:“叔叔,你進藥店買藥?生病了?”
傅靖城皺眉,淡淡地說:“還不坐到副駕駛座來。”
“啊?”
“啊什麼,給你上藥!”傅靖城聲音沉了幾分。
叫著小太太小傻,還真沒交錯。
喬愛囧了,原來叔叔是去給她買藥。
她的臉兒漲紅,下了車,坐到前麵的副駕駛座去了。
喬愛坐好,冷峻男人沉聲命令:“手伸出來。”
喬愛乖得跟隻順了毛的小貓兒,乖乖地把手伸到男人麵前。
白皙的小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指尖處透著粉嫩,關節處玲瓏剔透,這小手,摸著很柔軟。
隻是現在在手背,一道長長的劃痕,破壞了美感。
傅靖城瞧著這白嫩小手,從袋子裏拿出雙氧水,棉簽蘸著,給她清洗傷口。
傷口泛起了白色泡沫,反複清洗了兩邊,覺得可以了,他又用棉簽蘸取了碘伏,動作不輕不重,溫柔地塗在小女孩兒的傷口上。
“嘶!”碘伏有刺激性,喬愛一下子沒有準備,倒吸了口冷氣。
“知道疼了?”傅靖城修長大手動作停頓一瞬,慵懶抬了抬眼皮,“打架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疼。”
喬愛疼得有些想哭,她癟著小嘴兒委屈:“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要打架的嘛?”
“嗬!”傅靖城聞言,低低嗬笑一聲。
這一聲,在狹小的車空間裏,不知怎麼的,就帶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像是在笑話她。
喬愛忽然想起昨兒晚上,叔叔最後給他發的那條短信。
也是這樣簡單一個嗬字。
所以,昨天叔叔也是在笑話她嗎?
真可惡!
“這個碘伏是有些疼,忍著點!”正當喬愛以為傅靖城是笑話她時,她又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溫和,像是在關心她。
喬愛垂下臉兒,碘伏已經上完了,男人這時拿了幹淨無菌紗布,在幫她包紮傷口。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隻見叔叔的動作輕柔,熟練地就用紗布,膠布,把傷口包紮好了。
“好了,這幾天傷口盡量不要碰水。明白了嗎?”
喬愛看著傅靖城給他包紮好的傷口,小手指動了動,紗布沒有鬆開。
她仰起臉兒,眸底亮晶晶看著傅靖城:“叔叔,你包紮傷口的手藝真好。是不是你們混道上的,每次受傷不敢去醫院,都自己這樣包紮,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