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麼多年……是我誤會了你?”常夏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張大的眼睛中滿是水光。
這麼多年的分離,心中的不甘和失望,居然都源自一個誤診,一場誤會!
她誤會了他整整四年,而他也因為她的刻意躲避尋不到解釋的機會,兩個人居然就這樣生生錯過,浪費了四年。他錯過了孩子的出生,錯過了她們母子二人最艱難的時期,她也錯過他最掙紮最絕望的時光,錯過了他的悔恨。
這就是她百思不得解真相!
霍澤越歪著頭輕笑,柔聲說道:“不是你,是我,我故意讓你誤會我的。所以你不要自責。”
常夏慌亂的擺手,眼神飄忽不定,坐立難安。她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應該開心,憤怒還是悲哀?可是無論哪一種,現在的她都沒有資格表現。
她努力低垂著頭,霍澤越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常夏,現在的我沒有心髒病,而且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和上官朵的婚約也解除了。你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阻礙我們,所以,回到我身邊吧,好不好?”
“!!”常夏猛地抬起頭,震驚的看向他。
對麵的男人滿是真摯,那雙讓她沉淪的黑眸中有期待,有喜悅,有一種誌在必得的滿足感。
他解釋清了之前的種種誤會,兩人的心結打開了,自然應該重歸於好,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以為常夏隻是在害羞或者驚訝,所以又問了一遍:“回到我身邊,嫁給我,好不好?”
“……”
可是,他要常夏說什麼呢?答應他嗎?
帶著腦袋裏麵這顆惡性腫瘤,帶著不確定的未來答應他?把他好不容易才趨於正常的生活軌跡再次打亂,讓他懷著擔憂心疼和恐懼日日徘徊在醫院,守在手術室的門口?
常夏試想,如果在四年前她知道了霍澤越的病情,會產生怎樣的感受,推己及人,她怎麼能把這種感受加渚在霍澤越的身上?
四年前霍澤越的做法是在保護她,那麼她,同樣可以。
剛才的震驚一掃而光,常夏板著臉,看不出情緒,隨後說道:“關於四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霍澤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你是說你不會……”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常夏一字一頓,清晰的重複道。
“不可能!”
霍澤越一下子從椅子站起來,繃得緊緊的臉上滿是懷疑和不可置信,他之所以把這件事解釋給常夏聽,就是因為他心裏有把握,隻要常夏知道了真相,肯定不會再怪他,肯定願意回到他身邊。
他甚至想象過常夏控製不了激動心情撲到他懷裏的場景,或者是心疼責怪他當年的隱瞞,可是常夏的反應,卻全不在這兩種猜測之中。
她竟然拒絕了。
霍澤越穩了穩心神,盡量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可能還在還在生我的氣,怪我騙了你。你有什麼火氣都可以往我身上發,但是不要說這種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