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越拎著早餐回來時,在電梯裏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各占一隅安靜的等待電梯到達,下了電梯又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步伐一致,速度相同,並排走在一起引得不少小護士側目。
直到一起推門進入那間病房,擠在門口時,又同時停住了腳步。
常夏聽到聲響,隨之望向門口,看到兩個人也是一愣,隨後心中一動,微笑道:“你來了?”
你來了。
霍澤越剛下樓去買飯,隻能算是“回來”而不是“來了”,而且他離開之前常夏還是態度冷硬,所以這聲“你來了”,肯定不是對他說的。
既然不是他,那就隻能是……
“季庭,進來啊!”他遲疑間,常夏已經給出了答案。
被點名的季庭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聽錯的話,剛才常夏是在叫他,而且還是以一種極其熱情的口吻?
說句心裏話,他今天來之前對於能得到常夏的歡迎並不抱什麼希望。昨天霍秀秀跟他絕交,霍澤越又說了那樣的話,他因為這些事幾乎一夜沒睡,腦子裏亂成一團。
而對於這些,他不知道常夏會產生什麼看法,會不會覺得他是個不值得深交的人,會不會也像霍澤越和霍秀秀一樣,對他感到失望。
他不敢想,但又不得不去想,就像他覺得自己今天不該來,卻又不得不來。
因為在他心裏,常夏才是最重要的。別人對他怎樣都可以,他自己如何痛苦難受都可以,唯獨常夏,他不能放下。
見他愣神,常夏再次叫他:“季庭,進來坐啊,站在門口幹什麼呢?”
“哦……啊!”他反應過來,大步朝著常夏的病床走去。
在他之後,霍澤越沉著臉也走了進來。
常夏看都不看後麵的霍澤越一眼,隻拍著床邊的椅子讓季庭坐,仰著笑臉說道:“我還想著要是你今天不來,我給你打電話的話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他不來,她還要打電話?
季庭頓時受寵若驚,咧著嘴一邊笑一邊說道:“不會的,我怎麼會不來看你呢?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恩。”常夏用力的點頭,隨後問道:“那你今天還要不要去上班?看你穿著西裝,應該是要去吧?”
見常夏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季庭立刻說道:“不去!我不去。穿西裝是因為……我平常穿慣了,有的時候回了家都忘記換下來。”
不遠處在桌子邊擺早飯的霍澤越聞言在心裏冷哼一聲,上次在政府與青年企業家的交談會上,還不知道是誰因為不舒服鬆開了領帶,被媒體整整嘲笑了一周呢!
他暗暗諷刺季庭裝樣,但是病床處的兩個人卻相談甚歡,壓根沒人往他這邊看一眼。
他突然一下子泄了氣,也沒有心思再去管季庭如何,走到床邊對常夏道:“早餐擺好了,去吃一點兒吧。”
“……”常夏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繼續問季庭道:“你們公司下一季度的設計出來了嗎?聽說上一季賣得很好呢。”
霍澤越皺了皺眉,繼續道:“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我買了你喜歡的豆沙包和奶油包,涼了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