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季庭正在給常夏削蘋果,一邊削一邊感歎:“也不知道是跟你有緣分,還是跟蘋果有緣分,你還記得嗎?咱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我去醫院看你,就給你削蘋果吃。”
美好的回憶總是讓人印象深刻,每次一想起來,嘴角都會情不自禁的掛上滿滿笑意,常夏“恩”了一聲,說道:“當然記得,你當少爺當慣了,根本就不會做家事,一個那麼大的蘋果慘遭你的毒手之後,就剩下了還沒……沒李子大的一塊,再把果核去了,基本上也就沒什麼能吃的地方了。”
為了最大可能的還原當時的情景,常夏在說話時還用手比劃著大小,誇張的模樣,逗得季庭忍不住發笑。
“那後來有沒有好一點?”季庭問。
常夏每次住院季庭都會探望,而且每次都免不了要削個蘋果跟常夏炫耀,所以常夏的印象很深刻:“確實好多了。”
“不過你說你跟傭人學了一遍就會了,當時我說我相信,其實是哄你的。”
“哦?”季庭手上的動作不停,飛快看了常夏一眼,問道:“我這麼聰明,你不相信嗎?”
常夏不再回答,隻是看著他的眼神顯示著三個大字“你說呢”。
“好啊你,瞧不起我?!”
季庭笑罵一句,此時手上已經完工,便順勢舉到常夏眼前,為了證明晃了老半天,才說:“看看看看!厲不厲害?!”
常夏被他晃得眼暈,緩了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蘋果,圓圓的一個,表麵光潔,尾巴的位置上掛著一根蘋果皮,彎彎繞繞的垂了很長一段。
“你都可以不讓皮斷掉了?”常夏驚訝。
季庭把過果皮劃下來,然後將散發著水果特有的甜香的蘋果遞過去,頗為得意的說道:“當然啊,我聰明嘛!”
“說你胖你就喘。”常夏照例損了他一句。
隻是常夏不知道的是,季庭在做家事的方麵的確笨的很,一個小小的蘋果曾一度讓他為難,四年前他纏著傭人練習到了半夜,用了一大盤子“試驗品”,才能勉強的留下更多果肉,而如今他能讓果皮不斷,卻是用了整整四年的時間。
不過這些事季庭不會主動對常夏說起,既然她覺得好笑,那就順其自然的換她一笑。
可正值兩人有說有笑時,兩道身影突然走了進來。
病房的門沒有關,直到兩人走近常夏才發現,她轉過頭,在半空中與霍澤越的視線撞個正著,瞬間,原本停在臉上的笑容消失的幹幹淨淨。
她按照早就計劃的冷漠表情移開眼睛,可在目光流轉,注意到霍澤越身邊的霍秀秀時,卻猛地愣住了。
季庭還在,而且她為了遠離霍澤越,剛才已經和季庭商量好了一個說法,但是那個說法隻是為了逼霍澤越知難而退,她並不想傷害霍秀秀。怎麼辦?還要不要按照計劃的做?那些話……她還要不要說?
一時間,她有些慌亂無措,下意識的就轉過了身,看向季庭。
季庭早就察覺出她的慌亂,在她轉身之後立刻上前一步靠近她,同時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溫厚的手掌隔著病號服將熱量和勇氣一同注入,常夏明白,他在安撫她,提醒她不要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