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生將莫離抱上床,手在她背上輕拍著安慰。
在他酥如低音炮的嗓音不急不躁安撫了半個小時之後,懷裏瑟瑟發抖的人輕掀眼皮看他一眼。
緩緩睡了過去。
屋外雷聲在繼續,陸餘生盯著懷裏這張慘白的小臉,打消了收拾屋子的念頭,把她緊抱在懷。
他伸手輕撫她皺成一團的眉頭。
眼神充滿寵溺。
莫離害怕雷電,那是她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噩夢,從那年她全家出遊,突遇遊船爆炸,她冒著電閃雷鳴從一眾殘肢斷臂的屍體中爬上來開始。
後來,他們在孤兒院相遇。
他記得那是火傘高張的八月,她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後的第32天。
那年她十歲,他十二歲。
她家破人亡,他無家可歸。
她說她叫莫離。
說好莫離,家人卻都離她而去,剩她一人活在這世上。
好巧,他叫陸餘生。
餘生餘生,是父親許他和母親的餘生。
可是餘生太長,不是誰人都能做到。
他們都像是被世界拋棄,孤苦無依。
幸運的是那天起她闖入了他的世界。
她教他彈琴,教他唱歌,教他走出陰霾,成了他昏暗世界裏的白月光。
直到今日。
……
陸餘生盯著懷裏惴惴不安的小臉,伸手溫柔地整理她淩亂的發絲,最後在額間淺淺一吻。
*
“啊——”
清晨,陸餘生剛撥動琴弦,就被臥室裏的尖叫一驚!
扭頭問:“怎麼啦?”
“我昨晚把你買的杯子打碎了!那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莫離雞窩似的腦袋出現在視線。
陸餘生無奈,手指著玄關。“定情信物有一箱,你放在鞋櫃裏的。”
莫離:“……”
從鞋櫃裏取出一隻全新的杯子,莫離隨意抹了把臉,雜亂的頭發紮個丸子就衝到了陸餘生麵前。
眨著她無辜的大眼,“什麼時候出門啊?”
陸餘生頭也沒抬,“十二點,不吃早餐你就不用去……”
話不用完,便感覺一陣疾風從身邊而過。
等他收起吉他,那人已經吃好早餐站在玄關等候起來。
“餘生,既然今兒就去租工作室,那我有件事需要跟你坦白一下!”
陸餘生直覺不會是好事!
眉頭挑了一下,問:“什麼事?”
“我把工作辭了!”
空氣一度凝固!
莫離看著麵前這一米八五的大漢吞了口唾沫!
“理由”他薄唇微抿,聲音聽不出情緒,卻比剛才嚴肅許多。
莫離道:“上班累,那上司還是個煞筆!不想伺候了。”
陸餘生:“說人話!”
“我怕你開了工作室之後,有人趁我不在挖牆腳,所以我決定跟著你創業!杜絕任何女人單獨接近你的機會!”莫離七秒鍾快速回答,語氣堅定,神情嚴肅!
見她雙眼誠懇得不能再誠懇!陸餘生伸手捏了下眉心……
“餘生,人都說糟糠之妻不可棄,我就隻是辭個職而已,你不會拋棄我吧?”莫離又說。
陸餘生臉一抽,拉開了房門。
“餘生,餘生啊!你真要棄我而去——”
“章魚說中午請客。”
陸餘生回頭剮她一眼,莫離立馬驚喜挽住他胳膊!
還來了一句:“謝主隆恩!”
陸餘生:“皇帝都後宮三千!”
莫離:“你和一般皇帝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