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市第一人民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可醫院住院部的樓層走廊,依然人來人往,很多病患家屬拿著飯盒進進出出。
劉芒直奔ICU監護室而去,眼看著就要走到魯父的病房時,卻發現在魯慧站在門外,被一個瘦弱斯文的中年人糾纏著。
瘦弱斯文中年人個子跟劉芒相差不多,戴著一副橢圓形的眼鏡,儼然之中給人一種高知識份子的感覺。
但是他此刻跟魯慧爭吵著,兩人都吵的麵紅耳赤,由於這裏是醫院的ICU監護室外走廊,所以兩人就算吵架,都是壓低了聲音,沒有吵到其他人。
魯慧背對著劉芒,所以劉芒從走廊另一邊走來,她也沒有察覺,依然在跟瘦弱斯文中年人辯解著。
“你回去吧!我求你了,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現在很煩,我爸病情還沒好,你現在來跟我談這個,有意思嗎!你作為一個大老爺們,難道就不能大度一點嗎!”魯慧臉上寫滿了委屈與心酸。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宏章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就是悔婚而已嗎!居然追到醫院來討一個說法,要精神損失費之類的。
魯慧不敢置信,那宏章能做出這種事,因為在她的認識中,那宏章一向知書達理,精通人情世故,為人老練成熟。
“你一句話,說悔婚就悔婚,你可知道,這件事對我是多大的傷害,對我父母是多大的傷害,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你就賠我精神損失費。”那宏章振振有詞道。
“你……”魯慧被那宏章這番話氣的想吐血,渾身直哆嗦:“我真是瞎了狗眼了,幸好悔婚了,不然嫁給了你,我這輩子就真的完了,你的人品跟劉芒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劉芒站在不遠處聽了很久,終於聽明白了。
那宏章,就是魯慧悔婚掉的那個曆史老師。
“你說夠嗎!”
看到魯慧被欺負,劉芒一肚子火,魯慧就是他的逆鱗,誰敢當他的麵欺負魯慧,那就是他的敵人,他凶煞如狼瞪著那宏章喝道:“那宏章是吧!我給你一分鍾,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如果你還糾纏魯慧,別怪我拳頭無眼。”
說著他就揉了揉雙手,一身肌肉鼓了起來,給那宏章一種凶狠的彪悍感。
比起那宏章的體格,劉芒此刻就像是一頭凶狠的餓狼,而他是一隻小綿羊。
劉芒往那宏章身邊一站,頓時給那宏章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覺得這個家夥不好惹。
“你是誰!”那宏章雖然被震懾住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跟魯慧、劉芒拉開了距離,可他好歹也是一介文人,滿腹才華,雖然體格不夠彪悍,可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傲氣的。
“他就是追了我三年,為了我把車子房子全賣掉的劉芒,我男朋友。你的人品比起劉芒,真的是有愧於幾十年的教養。”
魯慧突然抱起劉芒的手臂,做出一副親昵的姿態,氣的那宏章一臉通紅。
“你不是真心喜歡魯慧,如果是,就不會在她父母生病住院期間,以拿出一筆錢的名義替她父母治病而求婚,你這種求婚,是道德人情上的綁架,魯慧為了救父母,自然不得不答應你。”
“這種賣身救父母命的現象,本來是一件可歌可泣的悲事,雖然有些令人悲愴同情,可還不至於讓人嗤之以鼻。”
“但是,你的行徑,卻徹底暴露了自己內心的醜陋本性,結婚本就不是兒戲,魯慧跟你根本沒有感情,隻是因為需要一筆錢給父母治病,才被迫答應你了,你的無禮要求。如今我幫她解困,你卻還敢厚著臉皮來要精神賠償,要說法!你好意思嗎?”
“我猜測,你單身娶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跟你談戀愛,隻要不結婚,你就會跟對方要說法,要精神賠償吧?談戀愛與結婚,不是一方的自相情願,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劉芒指著那宏章,就是一通訓斥,說實話,他本來就對這個曆史老師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