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尋死的人,是極少能在臨死之際,保持著微笑與幸福的笑容。
從而,在死後被人發現,是在安詳中死去的狀態。
所以劉芒敢斷定,丁老不是自殺。
從死亡留下來的神情來看,丁老睡覺前是很高興的,絲毫不知道自己喝杯中之水下有安眠藥。
如果知道,那就是自殺,試問一個自殺的人,又不是一瞬間死亡,而是在睡夢中慢慢的死去,這種情況下,就算沒有掙紮,意識深處肯定會有一瞬間恐懼。
這種情況下,斷氣時留下來的神態,必然不是安詳。
“你還知道一些什麼?”劉芒目光炙熱看著護士。
看來,問這個護士是問對人了。
“還有一件,就是丁老說要捐款的事情。”
護士眉頭微微蹙動,她在盡量回憶在照料丁老時,遇到過的事情:“有一天我進入房間內幫丁老打針,丁老跟他女婿在談事情,我當時聽到他們在商量捐款的事情,我是中途進去的,所以沒有聽到全部,隻聽到他們要捐款,好像是捐款數目太大,女婿不同意,兩人便爭吵了起來。”
“從那之後,丁老的女婿就很少來看望他,都是丁老的女兒來。”她繼續說道。
丁老的脾氣很好,從不與人起爭執。
從照顧丁老以來,她唯一一次見到,丁老發脾氣罵人。
僅僅因為捐款的事情,就跟女婿吵得麵紅耳赤,如不是丁老年紀大了,身體不夠硬朗,就當時的情況,丁老都有可能衝上去,抽女婿幾個巴掌。
“還有嗎?”
劉芒摸著下巴在沉思。
這件事值得令人深思。
在目前沒有主線索的情況下。
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是線索,都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丁老莫名其妙自殺去世,劉芒是被石詩妮邀來破案的,所以在沒有弄清楚丁老為何要自殺之前,所有人都是懷疑的對象。
護士搖了搖頭:“丁老從來不跟我談論他以前的事跡,所以我知道的很少。”
她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標叔上,“標叔知道的可能比我還多,你可以問他。”
在她照顧丁老的期間,經常看到標叔跟丁老下棋,侃侃而談,好不開心的樣子。
“行,我知道了。”
看來護士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劉芒也看出來,這個護士不是那種八卦,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喜歡多管閑事。
更加不想去談論別人的是是非非。
“那我……”護士有些想走了,可劉芒不發話,她又不敢離開。
“你先回去吧!日後有什麼問題,我會讓我的小弟找你,至於你的事情,我會跟石詩妮說一聲,不會有人給你處分的。”劉芒知道護士心裏在想什麼:“這件事錯不在你,所以也不用擔心,該吃吃,該睡睡,不要有壓力。”
死了人,想必護士心裏也很有壓力。
護士連忙說了幾聲謝謝,才激動高興的離開活動表演室。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標叔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告訴劉芒,所以劉芒如果還想問什麼,他就真的不知道了:“你也別問我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連續問了幾個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估計一時半會也問不出來。
可從目前的線索來看,劉芒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丁老的死,被謀殺的概率非常大。
隻要能找到一絲懷疑的證據,他就可以做出推測。
眼下,就是要找證據。
轉身看向小逗比,小逗比頓時繃緊心弦,麵色嚴謹看著劉芒:“大哥,有什麼事要吩咐的?”
“你現在立刻去找院長拿監控視頻,整個醫院的,記住,是整個醫院,而不隻是單單丁老居住的病房,還有這間活動表演室。”
劉芒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拜訪名單,昨晚出席晚會的簽到表,除此之外……還有丁老每個月在醫院的消費記錄,康複評估,每天都診斷用藥記錄……總之,一切,一切懂嗎?如果不能拿原件,就拷貝!”
“那這個工程……”
小逗比眉頭緊鎖著,那麼多事情,而現在又天黑了,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到手的。
劉芒瞪了一眼小逗比:“弄完了再回去,我在工作室等你。”
看到劉芒這個眼神,小逗比這會才知道,原來偵探這份工作並不輕鬆。
怪不得之前大哥曾說,他為了跟蹤別人,一蹲就是十天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