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依依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勾唇對謝長胤說道:“聽聞殿下對詩詞頗為有鑒賞,若是不嫌棄,可否與我四處走走,並且聽聽我對先人留下的詩詞的看法?”
謝長胤自然是不會拒絕,站起身來,跟著尚依依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涼亭,尚大人就在原地琢磨了片刻,亦是揚長而去。
他在官場沉浮多年,哪裏會看不出自己女兒的小心思?既是自己女兒想要的,自己這個做爹爹的,豈有不幫的道理?
這個姑爺,他甚是滿意。
一個蟄伏十年的人,雖說城府極深,卻不會似謝長敖那般無腦無作為,若是尚依依可以嫁給他成為皇後,那麼便是甚好。
這廂謝長胤和尚依依緩步走在石子路上,尚依依一個勁兒打量著謝長胤,早已忘記了女兒家應該有的矜持,她的往生,從未見過像謝長胤這樣的男子。
“聽聞殿下家中有一王妃,不知殿下與她關係可還好?”尚依依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這話脫口便是說了出來,說罷她便後悔了,可到底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謝長胤愣了愣,顯然也是沒想到尚依依會問出這樣刁鑽的問題來,不過是片刻失神,下一刻便笑著說道:“畢竟是王妃,有什麼關係好與不好的呢?”
這話說得甚妙,尚依依哪裏是這麼好糊弄的,她嘟著嘴身上的傲氣散發了出來,“什麼嘛,這樣還不如不回答呢。”
謝長胤輕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與她並無感情,不過是皇命難違罷了,那樣一個名聲掃地的女子,有幾個人願意迎娶呢?”
尚依依聞言滿足地笑了起來,伸手抓住了謝長胤的手,她覺得謝長胤的手泛著冷意,微微蹙眉,轉而咧嘴笑著說道:“殿下手涼,我為殿下暖暖吧。”
這會兒她已然放棄了那些矜持,若說最開始還是試探,這會兒子便皆數成了真,她心動了,便是不願意藏著掖著,她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而最重要的,便是謝長胤也要知道。
蘇清靜靜地站在假山後麵,垂眸看著掛在腰上的玉佩,不由扯了扯嘴角,眸子裏卻沒有一點兒笑意。
方才謝長胤所言,她都聽到了,無論是真是假,那話都著實傷人得很,她不是鐵石心腸,亦不是榆木,又怎會不痛呢?
這個時候若是換了旁人,定是站出去指著謝長胤的鼻子破口大罵,可是她並不願讓謝長胤失了身份,到底是九五之尊,自己怎可讓他麵上無光呢。
不由輕笑一聲,轉過身去,這趟禦花園,著實是行得值得。
謝長胤隱隱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來循聲看過去,隻見得一道清瘦的身影漸行漸遠,他收回了視線,握著尚依依的手往前走著,在禦花園裏停留了許久,方才和尚依依道別回到禦苑。
他本以為蘇清不在,可推開門,卻見得蘇清坐在案台前執筆繪畫,不似丹青之作。
“殿下回來了,我便打算出宮去了。”蘇清頭也不抬,將手中的筆放下,輕聲地說道。
尚依依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勾唇對謝長胤說道:“聽聞殿下對詩詞頗為有鑒賞,若是不嫌棄,可否與我四處走走,並且聽聽我對先人留下的詩詞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