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你可還記得上一次你中毒，雖說不是什麼致命的毒，可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謝長胤額頭抵在自己和蘇清握在一起的手上，聲音低沉且沙啞，好似還有後怕藏在裏麵。
聞言蘇清勾了勾唇，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最終不過是嘴角動了動，垂眸看著在自己麵前表現出弱者姿態的謝長胤。
“那毒，是尚大人讓人下的吧。”
“小清，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謝長胤抬起頭來，保證道。
蘇清含笑不說話，謝長胤卻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不信任，心髒刺痛，他更是握緊了蘇清的手，“小清，我有能力保護你的，以前是你保護我，而今，換我來保護你。”
“小清保護的人，是傻子大皇子，而不是當今聖上謝長胤。”蘇清低首淺笑著說道，那聲音雖說輕緩，可卻無端生出了些許薄涼之意。
忽而又是一陣輕聲笑語，她眸子裏似斂著那一汪春江水，淡雅幽靜，驚心動魄的美，讓人無法忽視的動容。
“變了，一切都變了，皇上心機，我自然是比不得，卻也不願無故再……”
“蘇清。”謝長胤這聲卻是發了狠，他一張臉俱是鐵青，上前去狠狠地握著她的手腕，這時才覺出她當真是清瘦得很，不過片刻，又回過神來，“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說的話，足夠朕將你滿門抄斬。”
一聲“朕”，當真是回不去了。
不知何處吹來了一陣獵獵的風，枝椏嘩嘩作響，枝葉更是一個勁兒往下落著，蘇清抬眸看著謝長胤，麵上波瀾不驚，心中亦然。
過了良久，她啟唇緩緩說出了那刺人心骨的話來，“皇上大業已成，便是兌現承諾吧。”
謝長胤臉色驟變，眸子裏更是犀利，手中加了些許力道，“承諾？什麼承諾？”
他在裝傻，他是舍不得的。
這樣的一個人，陪著他走過了那些陰暗，他又怎麼舍得放手？
“當日你我不就是為著那承諾嗎？我為你辦事，事成之後，你許我自由。蘇清本是名聲掃地的人，皇上將我留在身邊，不過是著人恥笑罷了，倒不如順水推舟讓我離開……”蘇清喃喃說道。
謝長胤鬆開了蘇清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死死的咬著牙關，他其實也是會怕的。
“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過了半晌，謝長胤往後退了一步，說道。
蘇清莞爾，一瞬不瞬地看著謝長胤，那眸子，好似能夠看透人心，讓自己心中的那些齷齪都無處安放。
“我想要離開，其實很容易的，我隻是不願日後有太多的糾纏，所以才希望皇上能夠放我離開。”她的聲音輕緩，卻是一字一句皆數砸在謝長胤的心髒之上，疼得他攥緊拳頭亦是無法。
二人對立而視，一人清歡一人凜然。
“離了我，你能去哪兒？蘇家你是回不去了，隻有我這裏能夠給你安身之地。”謝長胤咬牙切齒地說罷，便是轉過身去不再看蘇清一眼。
“小清，你可還記得上一次你中毒，雖說不是什麼致命的毒，可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謝長胤額頭抵在自己和蘇清握在一起的手上，聲音低沉且沙啞，好似還有後怕藏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