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叫花替快腿張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此刻,天龍寺一幫人隻有一個行動不便的戒嗔,和兩個念字輩的小和尚。而十二怪那裏卻有薛七少、綠夜叉、快腿張和白衣叫花四人。
薛梓寧搖著紙扇,又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輕聲笑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就不參與這場戰鬥了,免得江湖上傳言我們十二怪欺負你們這幫禿驢和尚。』
戒嗔知道這幾人中綠夜叉武功最好,也最難對付,自己的兩個小師侄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所以他怒吼一聲,就已衝向了葉二娘的身前。
念樹雖然老實木楞,但武功卻是念字輩中佼佼者,所以他選擇衝向了那白衣叫花,而將十二怪中最容易對付的快腿張留給了自己的師弟念無。
三組對手就在這並不算太寬敞的街道上打了起來,瞬間塵土飛揚,雜物齊飛,一片混亂的場景。
不少沿街的商販心疼自己攤位上被他們打翻的貨物,忍不住叫罵起來,但卻沒人敢真的上前去阻止他們。
戒嗔因為腿部受到了重傷,行動不太便利,所以穩固自己的下盤,多以拳腳來抵擋葉二娘淩厲的進攻。那葉二娘經曆了剛才一陣瘋狂的亂攻,此刻好像心神已平息寧靜,攻勢也不如之前那麼凶猛無情。
念樹武功不錯,卻根本無法近得那白衣叫花的身。白衣叫花看起來雖然瘦弱無力,但身法卻十分詭異,讓人根本抓不住他行動的軌跡。念樹使出了自己得意絕技“龍爪手”,但霸道淩厲的龍爪手卻總是撲在了空氣上。
念無與快腿張的戰鬥就是一邊倒了。雖然念無的功夫也不差,但快腿張卻在輕功和身法比他更勝一籌。快腿張使出了自己的“陰雄腿法”,足點如萬千鋒芒,打在了念無的身體上。念無隻覺得眼花繚亂,到處都是快腿張的腿腳,而自己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他出腿的方向。
這六人激戰正酣,但天龍寺的幾人已漸露頹勢,眼看就要落敗了。
『住手!』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天龍寺的幾人見到了來人,紛紛忍不住一陣欣喜:『師傅,您終於來了!』『師傅,他們就是十二怪。』『師兄,你怎麼這麼慢才來?』
來者正是戒癲、念心、以及快活樓裏那個小夥計。
他們三人跳下快馬,戒癲飛身將正在激戰的幾人分開。
戒癲看了一眼對麵那幾個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不知幾位施主姓甚名誰?為何要與我們天龍寺作對?』
薛梓寧收起折扇,從凳子上站起,也對戒嗔行了一個佛禮,道:『在下薛梓寧,旁邊幾位是綠夜叉葉二娘、小賊孫快腿張、白衣叫花胡麻子。我們與天龍寺本無恩怨瓜葛,隻是……』
戒癲追問道:『隻是什麼?』
薛梓寧眯起眼睛,目露精光,冷冷道:『誰叫天龍幫的人欺負了我們的兄弟。』
『天龍幫?』戒嗔麵色一驚,『雖然天龍幫與本寺卻有一些往來,但並非本寺的下屬,他們也都不是佛教中人。為何天龍幫得罪了你們的兄弟,你們卻將火氣撒向了本寺?』
薛梓寧搖起了紙扇,笑道:『這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天龍幫的幾個大哥是你們天龍寺的俗家弟子,整個天龍幫都是你們天龍寺罩著的。你們天龍寺一大半的香油錢,恐怕都是天龍幫上貢的吧。』
『我天龍寺的僧人一向隻管潛心禮佛,未曾參與江湖恩怨,隻怕施主是誤會了什麼。』
『天龍幫的人一向目中無人、欺辱弱小,就算不是你們天龍寺教唆的,也是因為你們管教無方,才教出了那些無賴、渣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戒癲雙掌合十,深深作揖,仿佛正在對著佛祖懺悔,看來他並不否認寺院的失職。
一旁的戒嗔怒聲道:『就算如此,你們就可以盜取本寺的經書嗎?恐怕你所說的一切都隻是借口,你們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本寺的武功絕學罷了!』
『哼~』薛梓寧冷哼一聲,道,『我們十二怪各個都是江湖中的奇人異客,還需要去偷學你們天龍寺的武功?』
戒嗔繼續道:『怕不是因為我們的經書都是用梵文書寫,你們看不懂罷了,否則你們隻怕早就偷學去了!』
薛梓寧從懷中掏出了幾本經書,隨意翻看了幾頁,道:『這些經書你們就這麼寶貝?這麼害怕別人偷學了去?』
戒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本寺的武功精深玄妙,即使是我們同輩之人,也未能完全參透其中的秘密。因此這些年本寺才廣招門徒,希望可以招收到一些天縱奇才,破解這些經書的秘密。其實你們盜走的經書,我們亦有拓本保留,但你們盜走的恰恰都是我們創派祖師親手撰寫的原本。與其說我們在追回經書,倒不如說是在追回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