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玉泉聽到“蔡隴”這個名字時,整個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憤怒,他對時異殊怒斥道:『沒想到竟然是蔡隴那個叛徒!他貴為南燕國的國師,竟會在國破家亡之際,第一個投敵叛變!這種無恥的叛徒,竟然還有臉想要殺死曾經的主上?!』
時異殊輕輕一笑,道:『我不清楚蔡國師想要殺琴王子的理由,不過既然他付了錢給我,我自然得賣力為他辦事,你說對不對?』
琴王子望著時異殊,有些惆悵地問道:『時異殊,你也曾經是南燕國的參將,為何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時異殊狂笑道:『“淪落”到這種地步?!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琴王子十分不解地看著時異殊。
時異殊繼續說道:『在你們的眼中,我從參將這個大好前途之中“淪落”成了一個通緝犯,不過在我自己看來,這才是解放了我心中的本性!隻要體會了在戰鬥中殺死敵人的那種快感,就一輩子都戒不掉了……』
琴王子似懂非懂,不過有一件事他已經確定:時異殊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蘇玉泉護送琴王子去往四大家族的會議這件事,本就十分隱秘。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蘇玉泉甚至都沒有帶護衛,而是隻身一人就帶著王子前去了燈盞口。
然而蘇玉泉卻未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亡命狂徒”時異殊來,此刻隻好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準備與時異殊拚個魚死網破。
時異殊隻是輕輕掃了蘇玉泉一眼,就已大略了解了他的實力。
時異殊笑道:『蘇玉泉,沒想到你竟這麼愚蠢,還守著逝去的過去不肯放手。若是你肯學學你大哥蘇玉關,將王子交給天明王朝,早就成為了朝廷裏的大官了。』
『呸!休要將我和那個與蔡隴蛇鼠一窩的人相提並論!』蘇玉泉臉上氣得通紅,罵道,『我才不會和你們這幫賣國求榮之輩同流合汙!今日就算我拚死當場,也絕不能讓你傷害到琴王子!』
琴王子竟也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對蘇玉泉說道:『泉叔叔,我不能坐視不管,就讓我們一起出戰吧。』
蘇玉泉臉上充滿了哀歎,道:『可是你貴為王子,若是傷及分毫,我要怎麼和故去的洛王、丹後交待呀?』
琴王子輕輕一笑,道:『不反抗就是死,但若是我們兩人聯手,說不定還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時異殊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笑容,他大聲笑道:『好個琴王子,確實有幾分骨氣,今天就讓我陪你們好好玩一玩吧!』
時異殊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刀,就向著蘇玉泉和琴王子攻去。他的長刀細而薄長,刀身十分輕盈,揮舞起來的風聲就像是催命的口哨聲一樣。
琴王子和蘇玉泉一同迎著時異殊的長刀而去,但是時異殊的長刀卻在空中一閃,就已砍斷了蘇玉泉和琴王子的寶劍。
琴王子與蘇玉泉手中的寶劍,雖然不是什麼世間罕有的神器,卻也是用精鋼淬煉而成,按理說是絕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就被斬斷的……
時異殊舉起手中的長刀,嘴角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他笑道:『我這一把“薄命刀”如何?你們知道我是花了多少的銀子才買下來的嗎?』
琴王子和蘇玉泉都隻是望著手中的斷劍在發呆。
時異殊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可是花了十三萬八千兩,才換來的這一把寶刀。』
十三萬八千兩,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十輩子也掙不來的巨額財富。
然而時異殊並不是常人,而是一個殺手。殺手的錢,自然是用人血換來的。
琴王子望著那把“薄命刀”,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血,也即將要染在那刀鋒之上。
琴王子麵色平靜,似乎接受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時異殊,你要殺的人是我,可否請你放過泉叔叔,因為他並不是你的目標。』
蘇玉泉老淚縱橫,已跪倒在了琴王子的身旁,哭泣道:『琴王子,老臣未能守護您的安全,還有何顏麵繼續苟活於世?請讓老臣陪您一起共赴黃泉吧。』
琴王子鼻子一酸,就扶起了蘇玉泉,點了點頭道:『好吧,泉叔叔,我們倆也好黃泉作伴,不用孤單上路了。』
時異殊冷冷一笑,眼神中已充滿了凶殘的殺意。他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薄命刀,就已將目光鎖定在了琴王子和蘇玉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