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冷月萱”的車隊,已經前行了三天了。
自從“冷月萱”坐上馬車之後,便很少再與白長飛和銀子痕等人交流。
馬車上的“冷月萱”說她的侍女會在不遠處的城鎮上等著她,可是這些天他們一行人經過了好幾個城鎮,卻根本沒見到那位青衣侍女小娟的影子。
白長飛雖然心中疑慮,但是“冷月萱”沒說什麼,他自然也不敢多問。其實他暗中甚至還覺得高興,認為那囉嗦的小丫頭不見了,讓自己接近冷月萱時的阻礙也減少了。
可是每一次白長飛想要和“冷月萱”說話,都會被她一個白眼就給瞪了回去,完全不給白長飛接近自己的機會。
白長飛雖然碰了無數次的壁,可還是尋找著每一個討好冷月萱的機會。隻是他偶爾會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仿佛眼前那個“冷月萱”有一種淡淡的違和感,然而他又說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來。
雖然這行人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三天的時間,然而他們卻沒有發現,在他們的周圍,已經有人悄悄地跟蹤起了他們的車隊……
×××
淩雲所在的客船之上——
冷月萱所謂的“招待”,並沒有淩雲想象中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隻是每日的三餐,淩雲不必再吃船家所賣的那簡單又難吃的食物了,而是由冷月萱租下了廚房的一個灶台,親自為淩雲做好的飯菜。
因為是在客船之上,所以每天的菜色大部分都是一些湖鮮,偶爾靠岸時可以在集市買一點蔬菜和肉類。雖然這些材料十分普通,但是冷月萱的手藝卻十分了得,竟然將那些平常的飯菜做出了驚人的美味,讓淩雲每天都充滿了驚喜和喜悅。
每天一到了飯點,船艙裏的客人都會一臉羨慕地看著淩雲,因為從他的桌子上不時就飄來誘人的香味。而乘客們望著自己麵前那“泔水”一般的食物,每個人都流下了羨慕嫉妒恨的哈喇子。
此刻的冷月萱仍然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就連臉上也帶著黑色的麵紗,讓人看不見麵容。若是她摘下了麵紗,隻怕整個船艙的人就再也不會注意淩雲桌上的食物了……
客船的小夥計正在為客人們遞茶,當他來到淩雲和冷月萱這一桌時,忍不住羨慕地對淩雲說道:『這位客官,您可真是好福氣呀,每天都由這位小姐替您做飯。話說回來,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呀?』
淩雲一愣,覺得不應該公開自己和冷月萱的真實身份,便想要編造一個謊話隨便糊弄過去。
冷月萱卻輕笑道:『難到你看不出來嗎?我們可是新婚的小夫妻哦。』
淩雲“噗”地一聲,就把口中的飯菜給噴了出去。
小夥計嗬嗬一笑,道:『果然沒錯,我就覺得你們有夫妻相。不知兩位客官這是要往裏去呀?』
冷月萱又回道:『我們新婚不久,便決定去往我的娘家,拜見一下家中的老人。』
小夥計已經替他們斟完了茶,笑嗬嗬道:『原來是回鄉拜見老人呀,真是孝順的子女。兩位慢慢吃,小的就先告退了。』
等到那小夥計走遠後,淩雲流著冷汗,就對冷月萱問道:『你為什麼要和他說,我們是新婚的夫妻呢?』
冷月萱回道:『我看你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托詞,就幫你說一個謊話咯。』
淩雲紅著臉,道:『可、可是你也不必說我們是、是夫妻呀……』
冷月萱笑道:『這又有什麼關係?難到我還要說我們是母子?是姐弟?又或是私奔的小情人?!』
淩雲流著冷汗,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了。
冷月萱又笑著說道:『其實我這般說辭,也可以斷了這艘船上其他乘客的念想。你有所不知,這幾天來,每天都有一些討厭的男人來騷擾我。可惜小娟不在我的身旁,若是有她在,隻怕那些男人早就哭爹喊娘地逃走了……』
淩雲神色一驚,因為他這幾天都呆在客房內足不出戶,忙著調理內息,想要讓自己的內力盡快恢複,所以並沒有想到冷月萱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
見淩雲的神情有一些內疚,冷月萱笑道:『你不必自責,那些隻是普通的男人,我很容易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淩雲神色稍微有些緩解,他對著冷月萱說道:『實在是對不起,這些天我有些疏忽大意了。不過你別擔心,之後我一定會信守諾言,好好地保護你的!』
『真的嗎?』冷月萱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個懷疑的目光,她輕聲笑道,『若是我和厙小茜同時遇到了危險,你要先救誰呢?』
淩雲一愣,不明白冷月萱為何會這麼問。
冷月萱咄咄逼問道:『快說,你會先救誰?!』
淩雲流著冷汗,喃喃道:『我、我……我一塊兒救不行嗎?』
冷月萱輕歎了一聲,道:『所以說——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個時候還想著左右逢源、誰都不想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