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翻完了所有的日記,孟瑤的日記少則幾個字,多則幾句話,一天的所有心情都表達了。他這才知道孟瑤竟然從剛到徐家灣就已經知道了童養媳這件事,不由得心中尷尬,覺得自己可笑。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父親的死也絕對的和孟瑤有關係,因為孟瑤也懷疑了她的舅舅。
“瑤兒,你為什麼不早早說出來呢?”林笑沉默了一會兒,無力地問道。
孟瑤站在林笑身邊,此刻的她已經想開了,反正現在要直麵這件事,她淒涼一笑,說道,“我說不出來的,我想等我們都成年了,修遠爸爸就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是後來修遠爸爸出了車禍,我們的生活需要為了十塊錢去斤斤計較,而媽媽對我又對產生了怨恨,我心中很亂,我想再等一等吧,可是沒過多久,媽媽也走了,而對方極有可能是古武家族,你我能怎麼辦?”
“我——”林笑要不是得到通天眼獲得元實門垂青,否則一輩子都無法了解這個神秘的世界,更何談和這些人報仇。
“我舅舅他們是宣南韓家,一個傳承久遠的古武家族,當時的我們有什麼辦法?而且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畢竟當初我舅舅和母親以及父親都已經達成了一致,由我父母去麵對這件事,而我遠遠離開。”孟瑤悲涼地望著林笑,眸光中閃爍著淚花,“現在你應該加入了古武門派,可是這還不足以找對方報仇!”
林笑聽得更是難過,輕輕拭去孟瑤臉上的淚水,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孟瑤送到這裏來呢?他小聲問道,“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事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去背負。”
孟瑤抿嘴一笑,看著林笑堅毅的臉龐,伸手輕輕撫摸上去,“你還是那樣,一點都沒有變,就像我想要出去打工,你不讓我去!”
“我——”林笑眼中噙著淚水,心底已經泛濫成災。
“修遠爸爸和我父親的事情我都清楚,今天我就告訴你。以後就留給你去背負了!”孟瑤吸了吸鼻子,似是撒嬌卻帶著無奈。
早年林笑的劉修遠和孟瑤的父親孟樸同在一個軍區,林修遠身強體壯,對於各項技能都有著不錯的領悟,一次軍隊比武之中認識了身為軍隊首長兒子的孟樸,兩個人相見甚歡,話語投機,互相引為至交好友。
後來劉修遠身體受了傷,複員回家,兩個人的生命軌跡各有不同,林修遠本是農村貧子,更無其他能量,隻能繼續在村中勞作。
孟樸家族龐大,平步青雲,更是當上了上層幹部,一次外出旅遊的時候認識了宣南韓家的長女韓思思,兩個人情投意合,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廝守終身!當時孟樸還不知道韓思思來自古武家族,以為憑借自己的家底可以獲得韓家的認同。
當孟樸提出要去韓家的時候,韓思思始終不同意,最後才告訴他,韓思思已經和另外一個隱門赤煉門弟子有了婚約,而赤煉門還是宣南韓家不足以抗衡的門派,更不用說孟樸的家族了。
也就是在這次的休假中,孟樸再也沒有返回部隊,開始東躲西藏,韓思思的失蹤,讓宣南韓家已經感覺到事情有問題,四處尋找韓思思的下落,最終他們還是被捉回去了,後來的事情更是難以預料。
孟樸和韓思思去赤煉門懇求,希望得到赤煉門的諒解,他們當時也知道這是九死一生,與虎謀皮,可是他們已經有了孟瑤,別無選擇。宣南韓家也害怕來自赤煉門的怒火,同意了把孟瑤送到徐家灣。
孟瑤慢慢地說著,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林笑,淒涼笑道,“哥,現在你都知道了,你準備……”
“赤煉門?你父母還有消息嗎?”林笑猶豫了一瞬,心中感慨萬千,事情的背後竟然有這麼多的隱藏往事,他自然不會責怪一個還隻是幼童的孟瑤。
“我不知道,或許已經死了。”孟瑤說著又嚶嚶啜泣,神色顯得更加無助,抬眼看著林笑,“你怪我嗎?要不是我爸爸執意要把我送到徐家灣,修遠爸爸也不會……”
“我——不怪!”林笑也無法說清楚自己的感情,他明白孟瑤的意思,或許是宣南韓家心中憤恨,反悔想要把孟瑤要回去,而自己父親林修遠又是一個極為看重承諾地倔強漢子,自然不會答應,自己父親遇到古武門派中人,結果可想而知。
可是他也在想,如果真是宣南韓家來要人,已經害死了林修遠,他們為什麼忽然收手呢?或許這件事是赤煉門造成的!
“一定是赤煉門的人!”林笑恨恨地說道,看著楚楚可憐的孟瑤,他伸手拭去孟瑤臉上的兩行清淚,“別哭了,這件事留給我去做,我相信是赤煉門做的。”
“那你真的就不怪我嗎?不覺得是我害死了修遠爸爸嗎?可是也很有可能是宣南韓家做的!”孟瑤低著頭,不敢去看林笑的目光,聲音微小,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隻是怪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林笑情不自禁地把孟瑤摟在懷中,憐惜地望著孟瑤,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孟瑤的到來造成的,可是他依舊無法對孟瑤恨起來,如果真是宣南韓家,那就是孟瑤的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