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的窘迫姿態自然沒有逃離詹青的感觸。
她主動把蜷縮的身體放平,好讓雙腿不在接觸林笑的腰腹,不過手臂依舊搭在林笑的肩頭。
沒有了滑膩肌膚的觸碰,林笑也感到輕鬆了許多,盯著詹青的麵頰,白膩細嫩,像是剛剝皮煮熟的雞蛋,肌膚好的不可思議,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濃密而又烏黑,一頭黑亮的長發微微滑落,遮住了瑩白的額頭。
瓊鼻精巧,玉唇豐盈,帶著粉粉的血色。
他看了一會兒,心中有些顫抖,毫無規律的呼吸說明詹青也沒有睡著。兩個人如此姿態,隻是為了堵上詹家人的嘴巴,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自然難過。
即便是他們雙方之間有了認可,可是出發點始終是違心的。
伸手攏了攏詹青的秀發,悄聲道,“別想了,這件事很簡單,他們不認可我,無非是對金錢、權力、勢力方麵的考量,我這方麵不可以獲得他們的支持,可是我可以讓他們無法說話。”
詹青睜開眼睛,幽幽地笑著,眨了眨眼睛,便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林笑盯了一會兒,微微閉目,從寧川到了河口,時間到了下午,算是舟車勞頓,一個傍晚,三個人也沒有說幾句話。
現在身處詹家,他也有著說不出的壓抑,詹青想要反抗背後的人,那麼詹家無疑是這條路上的一個絆腳石,必須踢開。
他作為其中關鍵的一環,必然要表現出應該有的姿態。
就是在想要低調,他都必須高調起來。
這一切,不僅僅是做給詹家的人看,更是給詹青的義父看。
詹青的處境,讓他莫名的想起了劉作男,可是劉作男來自於家庭的逼迫,雖然難受,卻有一絲溫存,而這裏,似乎隻有利益的糾葛。
諸多事情推向他的時候,他不禁感到了一絲怪異。
似乎所有的事情極為相似,又有所不同,他早已想過這個問題,卻生生沒有的答案。
現在再去想,不禁愕然。
驀然之間想起了冷凝霜,這些人似乎總有和他相似的生活經曆,人與人的不同似乎變得極為微小,他們身處於各個階層的各個位置,卻有一個共性。
那就是來自於家庭的壓力,似乎總是有些不圓滿。
就是最幸福的安素素,也會被她那個怕死成瘋的爺爺給逼迫出去。
想著,林笑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撩開被子,他感到詹青的呼吸已經平穩,節奏的規律的呼吸,說明她已經睡著了,他站在房間中,瞅了一眼那高懸在天花板中的攝像頭,微微一笑。
盤腿坐下之後,便開始運氣。
真氣的雄渾沒有增加他對於真意的感悟,當經脈中的真氣開始有了牽引的運行,他再次思索自己的問題。
事件向著他靠攏,一切似乎有規律,似乎又無規律。
像他,而非他。
似他,不是他。
是冥冥之中的注定,還是天意無常的早就,或者說是他身上的某處,在吸引著這一切在圍繞著他。
他是林笑,他遇到了誰,誰遇到了他。
林笑心頭激蕩,平穩自行運轉的真氣,在無法自控,猛地一下睜開眼睛,雙手撐著地毯,發出一聲長長的呼嘯。
“你怎麼了?”突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林笑抬起頭,驀然發現詹青已經換好衣服,這是一個清晨,來的如此突然,來的如此迅速,甚至沒有給他思慮的功夫,時間的流逝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發生?他看著窗外照耀進來的淡淡薄光,撒進屋內金燦燦一片,他微微搖了搖頭,讓氣息平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