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趴在林笑懷中哭泣的秦思雨顯然沒有聽到秦頌的話,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被自己給感動了,秦思雨反正哭的稀裏嘩啦,至於秦頌的話,她可沒有聽到。正在輕撫她脊背的林笑目光灼灼,側目盯著秦頌。秦頌也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我們繼續上山吧,後麵的人跟上來了。”林笑輕聲道。
秦思雨抬起頭,朝著山道遙望了一眼,終於起身朝著山頭跑去。
林笑和秦頌也一語不發,這裏還不是說話的地方,而山下的人也已經到了近前,雖然眾人知道秦頌和秦思雨關係好,但是有了林笑在其中,這關係就值得商榷了。畢竟秦頌名義上還是來追求詹青的。
好幾次秦頌也被人問過,難道你喜歡秦思雨,秦頌隻是笑笑,並不作答。
山道上,丁長宗剛才丟了臉麵,並沒有和陳幽微幾人走在一起,默默地走在隊伍的最後麵。而他的後麵還有魏威一等人,這裏麵的關係太過複雜,丁長宗也搞不清楚,隻是知道他後麵這個一直盯著他的男子是詹青的前夫,而林笑是詹青的未婚夫,而和林笑在一起的更是詹青的追求者。
這次來寧川,丁長宗的心裏也有些迷茫,雖說家族命令他追到陳幽微,可他對陳幽微知之甚少,隻是這個女子容貌豔麗,身材有致,還有一手好武功。背後那更加令人震驚的來曆他了解的不多。一路上陳幽微呼朋引伴,現在就陳幽微麵前還有兩個競爭者。
想到這裏,丁長宗歎了口氣,自己何苦來趟這渾水。
“丁先生為何歎氣?”背後有人輕聲問了一句。
丁長宗看到詹青的前夫正向自己詢問,眉頭緊皺,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事。”
“可是因為林笑的緣故!”魏威鍥而不舍的追問,有些小心地朝著的前麵的幾個人看了一眼。
丁長宗說:“你想說什麼?”
魏威被丁長宗這麼一問,反而有些發怔,一愕之下,沒有馬上開口。後麵的六公子聽到這對話,麵色閃過一抹譏諷之色,心道,“現在學起林笑找盟友了?為時已晚又有何用,等等,父上既然人了魏威為子,那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拋棄他。”心中念頭一起,卻又慎重了許多。
“這個林笑狂妄自大,生活蕩浪,林笑身邊可不止麵前這兩個女子,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他都不會放過。”魏威說話地時候有意無意地朝著前麵的幾個人看去,陳幽微、詹青以及吳淼淼排成一排,丁長宗順著魏威的目光看去,不禁心中愕然,魏威的挑撥太明顯了,難道林笑還會對陳幽微下手。
他正在想著,卻聽到魏威說:“你看到那個穿黑色衣服的女子沒有?名義上她是詹青的保鏢,實際上她是林笑的女人之一!”
丁長宗“哦”了一聲,來寧川之前他對林笑一無所知,隻是看著魏威這麼說林笑,剛才又被林笑折了麵子,心中更是不喜,雖然不喜林笑,但也不喜歡魏威。他是外隱門弟子,稱不上嫉惡如仇,卻也不喜歡挑撥離間。不過不喜歡林笑卻是必須的。
魏威見到丁長宗沒有說話,也就不在多說,他想要的就是讓丁長宗繼續仇視林笑就好。
前麵詹青和陳幽微還在低聲地交談,兩個人偶爾發出笑聲,清脆笑音在林間回蕩,讓人久久不能忘懷,丁長宗目光落在陳幽微身上,又看在詹青身上,眼神不由得癡了。
這時候天空猛然一道炸雷,春雨淅淅瀝瀝的下來,斜雨如織,雨點如同萬箭攢射一般,石板上濺起水霧,整個山道看起來水濛濛一片,眾人停在山道中央,正在不知所措,忽然聽到山頭有人大聲喊道,“林笑快點,山上有亭子!”
秦思雨立在山道的盡頭,大聲嚷嚷,後麵秦頌和林笑大步而來。山頭平坦,隨處看見的水泥、石灰、瓷片以及巨大的石板,看來是個半途不廢的工程。前麵的山巔處,果然有一座亭子,隻不過沿路的青石板卻沒有鋪好,一腳深一腳淺地踩進水窪裏,秦思雨一邊跑,一邊大聲咒罵。
林笑扶著秦思雨的腰部,也邁步狂奔。落在後麵的秦頌一步一步地走,不著急不避雨,眼神顯得迷蒙,比這白蒙蒙的雨絲都要迷蒙。
後麵的人跑上來,從秦頌的身邊呼嘯而過,眾人驚訝秦頌的古怪,卻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和秦頌接觸過的人,都知道秦頌話不甚多,偶爾就像是個迷途羔羊般的來來回回地走,魏威起初還以為秦頌為得不到詹青而難過,但多次試探、詢問,秦頌都淡然笑著,似乎並沒有把詹青放在心上,他有事讓秦頌幫忙,秦頌也不拒絕,若是再有其他,秦頌就不了。
雨很急,很大,落湯雞一般的人擁擠在亭子中,本來亭子也不大,這麼多人進去,各人摩肩接踵,好不難受。先前秦思雨一邊用手撩起濕漉漉的長發,一邊向林笑抱怨,天氣預報都不看,竟然還跑出來玩。現在好了,雙腿馬上泥點,身上也淋濕了。現在眾人擠進來,兩個人站的地方都沒有,秦思雨更是怨氣叢生,嘟著紅唇,盯著林笑,掃視了眾人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