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武慧慧羞憤離開的背影,林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終究還是一個男人,在這個危機關頭,他還是放開了,從前的執念和約束都拋在腦後,唯一做的就是更加的隨意,隻是到了最後的關頭,他竟然又想起了現實的問題。
喜不喜歡武慧慧,這個問題不重要,好看的女人總是惹人憐愛的,也就僅限於此了。
從一步步走來,他的想法很多,從開始嫉惡如仇,到強行公正,到現在隨心所欲,他發現心境這個東西變化總是在不覺不覺中,不到某種時刻,自己都忘了自己變成了什麼樣的人。怪不得古人要三省吾身,自省還是很重要的。
就拿眼下來說,明知道到赤煉門是赴死來的,那種緊繃的神經在一路上壓迫著他,到了,反而鬆弛了,就像是自暴自棄了一樣,當然他不是自暴自棄,隻是有點相似,表麵上都是本著一股去他媽的的勁頭,其實呢,他還是不能去他的,畢竟,他還不想死。
那些追逐極限運動的,喜歡的是和死神接觸的那一瞬間,似乎真的有了某種明悟,心和本我融為一體,沒有心念喋喋不休的問題,反而專注於當下的情景,因為,稍不留神,就要從幾千米高空落下,或者行駛急速汽車衝入懸崖。
回到了房間的,林笑草草吃了飯,武家的人來不來治病,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插曲,調息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秦頌回來了,大家一起聚餐,對於詹青來說,秦頌也算是熟悉的人。沉悶的吃飯,偶爾有齊幽月不爽的嬌哼聲。
“向天問聯係不到了,想來是走了。”飯後,秦頌對林笑說。
林笑默然了一會兒,難道向天問知道他要求助於他,所以走了?有了這個想法,他不僅有種崇拜向天問的想法。當然嘴上說道:“知道了。”
秦頌也沒有追問林笑找向天問什麼事情,另外一個問題還縈繞在他心中,“杜如海把詹青抓來真的是為了給詹青一個開放文明經過調差的結局嗎?”
林笑笑道:“管他呢,反正我不會讓任何人先我去死,所以,什麼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做什麼。”
秦頌嘿嘿一笑,兩個人站在陽台上,微微的涼風迎麵吹來,城市璀璨的燈火流光溢彩,樓下麵比較偏僻,卻也安靜,嗡嗡的嘈雜聲從遠處傳來,這個城市進入了夜生活,林笑忽然想要去齊林那裏走一遭。
這個念頭剛剛泛起,就聽到外麵一陣刺耳的聲音他愕然的睜大了眼睛,齊林等人已經出在門外,林笑和秦頌對望了一樣,都很是吃驚。齊林這個時候過來,看到他們已經暴露了,或許早就暴露了,武家能夠找到他們,杜如海能夠找到,赤煉門自然也可以。讓齊林等人在和他們暗中聯係,大概隻會讓赤煉門看笑話。
“師父,奶奶,路成封?”林笑出門迎接,愣住了,不過也沒有多說,引著幾個人到了房間。
齊林沒有在乎林笑直呼路成封名字,目光落在愛女齊幽月身上,有些不自然,因為齊幽月壓根就不看他,而是在看平板電腦,父女兩個人有日子不見了,雖然齊幽月不承認齊林是她父親。衝著林笑點頭,走過去,仔細打量著齊幽月,依稀還能看到妻子的影子。
“啊……流氓!”齊幽月一下抱著平板電腦就跳了起來,一下跳到林笑身後,斥道:“林笑你看他那樣看我,這個叫虎視眈眈還是賊眉鼠眼?你還不幫我把他趕出去?”說著又推林笑。
齊林一陣苦笑,這就是他的女兒嗎?念及消失或者已經死亡的兒子,齊林心中很痛。
林笑朝著孟瑤使了使眼色,孟瑤馬上拉著齊幽月去了其他房間,林笑說道:“奶奶,姬戎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可是和杜如海幹了一仗。”
韓夫人哼了一聲,道:“那個詹青你就真那麼看重嗎?把她交出去你有什麼損傷?”
要是旁人說這話,他就走了,可對方都是長輩,隻能解釋,“詹青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從她的角度來說,她沒有做錯,隻怪的姬戎太自以為是。”
“真是好朋友?為了她你敢這麼說姬戎,我可不信你們是好朋友關係!”韓夫人又譏諷了一句。
林笑也有些惱了,側目看著路成封,問道:“路先生,不知道你當初在飛機上、路上、海上、布下天羅地網抓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路成封還是老樣子的,鶴發童顏,看上去像是一個老神仙,而渾身自有一股氣質,令人歎服,要是往日,林笑絕對會因為看到路成封而感到欣喜,可是現在,林笑當麵就出言不遜了,而且他還理直氣壯。路成封也聽出來林笑不滿,爽朗地笑了笑,說道:“笑兒,這件事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而是整個國士的意見,甚至霍先生都同意了,你知道嗎?上次由於你在寧川的動作,震動不僅是寧川,甚至在整個世界都掀起了狂風巨浪,我們海外幾個地方都遭受到神道者和執法者的報複性攻擊,而國內的話,情況更是焦灼。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可麻煩了。”
林笑聽了一會兒,皺眉道:“這不是你們的宗旨麼?本來就是勢不兩立,虛以委蛇的互相提防,假惺惺的互相商量,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