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風像是刀子,這高原之上,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空曠像是荒蕪不毛之地,如果不是親身來過,見過了城市人擠人,村裏麵孩子喧鬧,老人熱鬧景象的林笑,不認為世界上還有這麼個地方,尤其是在華夏,他知道他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齊幽月還在和王狗子的爭辯,話題從為什麼王狗子為什麼叫王狗子,變成了斯林寨為什麼叫斯林寨,斯林寨是王狗子的家,那裏山清水秀,在王狗子口中,有說不出的好。齊幽月偏偏要打擊,從記憶的開始她就在寧川,自然說城市好,王狗子說農村好,兩個人的話題永遠不會完。
王狗子有著一副好身板,那天晚上慶先生也沒有下重手,一天之後,王狗子那拱起發青的膝蓋就好了,背著林笑行走在高原的山間,有時候,看到的一處綠地,興奮的王狗子直嗷嗷叫。說這裏和村裏麵的河水很像,放下林笑,王狗子撲通一聲就竄進河水,不避諱的開始洗澡,身上脫得赤條條的,齊幽月在旁邊裝文明人,其實她也想下水,不過看多了電視劇,她還是明白了許多,比如,現在,她就要保持自己是大城市寧川出來的規矩。
慶先生在路上沒有苛責過王狗子,有了王狗子這個苦力,慶家三個子弟也輕鬆了,至少不用幾個人輪流背林笑。
林笑依靠著一塊石頭,王狗子在水中洗澡,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中年人應該有的樣子,大概當初這個人能在君誠睿的教導中堅持下來的原因就是這個吧。不過君誠睿把王狗子放在暗中監視眾人,卻有顯得可笑,這樣的人怎麼能做那種隱忍的事情。
經過的地方越來越多,幾個晝夜過去了,林笑的恢複也是一點一滴在的繼續,慶先生對他的監視越來越嚴格,時不時就要過來看看他的傷勢,這其中發生了一件讓慶先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林笑的傷勢沒有變得更好,反而有些更壞。
原來林笑晚間修煉虛華錄的時候,觸動了傷勢,林笑知道這是意料之中的,赤煉門一戰,林笑的身體就像是被的錘破的鼓,想要複原,就要身體複原,才能發出隆隆的鼓聲。而虛華錄和大日烈訣互不相讓,身體還沒有好,所以,他的身體隻能更壞了。
慶先生檢查過後,一言不發地走開,身子猛地一躍,就到了山道旁邊的樹上,再跟著幾下,他的身子已經站在了高山上,山上的林木並不茂盛,其他人想要上去就難了,比如慶家的子弟,他們也想上去看看,可是隻能站在山下望山興歎。林笑也發現這三個從城裏麵來的三個人黑了瘦了,不過無一例外的,都變的堅強了,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真的是走的啊!
過了一會兒,慶先生從山上下來,讓眾人繼續上路。王狗子不甘不願的從水中出來,穿了衣服,繼續背上林笑。
“慶豐賢你知道現在到哪裏了麼?”林笑忽然回頭問道。
一路上幾個人也聊著天,雖然有幾個避諱的話題,但是大部分都說的極為開心,都是年輕人,很快都成為了朋友。尤其是慶豐賢對齊幽月比較好,慶豐賢背著行囊,像是一個驢友,有些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我也不知道,估計快要出國了吧!”
林笑想了一會兒,說道:“你用手機看看,應該能定位吧!”
慶豐賢哈哈大笑,“前幾天手機都沒電了,我都不知道爺爺要讓我們走這麼遠的路。”
這時候前麵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還沒有出國呢!”聽聲音就知道是慶先生,跟著齊幽月就馬上叫了起來,“趕緊走,出國了,我們就好玩了。”王狗子在一旁奇怪道:“出國為什麼就好玩了?”齊幽月跟著說:“出國了怎麼不好玩?”王狗子皺眉道:“出國了怎麼就好玩了?”……
林笑趴在王狗子背上,一路上的感覺就像是唐僧去西天,一行人就是這麼走著,少了妖魔鬼怪,至少方向差不多。他抬眼望著最前麵的慶先生,腦子裏麵一陣迷惘,為什麼不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非要這樣勞心勞力的?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因為國士也加入了其中,這麼一行人想要大張旗鼓的乘坐大型交通工具是很難隱藏身份的。
山水就像是兩個永遠跟隨的兄弟,剛才淺淺的溪水彙聚到了眼前這條大河中,而山巒也從此斷絕,慶先生站在原地,遲疑著,似乎在等待什麼。
“爺爺,怎麼不走了?”慶豐賢壯著膽子問道,一路上慶先生對林笑等人不假辭色,對慶家的子弟也是一樣。
慶先生站在原地,目光灼灼,也不回答。
過了大約十分鍾,慶先生微微皺眉了一會兒,說道:“再次休息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聽了這句話,眾人都是一愣,不過也都是一驚,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還有人來接他們?林笑也暗暗納悶,“難道這個老小子是預謀已久?他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找一個機會把我帶走?”他想著又朝著慶先生看去,慶先生麵色坦然,坐在河岸上的石頭上,臉上古井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