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鐵水澆築的一拳,淡淡的鋒芒在暗夜中倏忽而過,揚起的拳頭在攻擊的霎那,空氣中發出燒焦的味道,而攻擊的對象,從公路上的護欄直接飛落。
本來地勢就高,公路是依山而建,段久堂的身子滾落,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按照本心來說,眾人都確定林笑贏定了,這個是潛意識層麵,畢竟,這些時日來,林笑的名頭太大。甚至有掩蓋老一輩武者的趨勢,然而,誰也不曾料到,他會勝利的如此快,段久堂敗的如此窩囊,隻用了一拳,段久堂就被擊飛。
那些和段久堂隸屬一個小組的人,才是反應不過來,要知道武者從來都是好勇鬥狠的,即便是國士裏麵,段久堂剛到這個小組,就能得到組長的位置,最重要的還是他的能力,在他們心中對段久堂的期望更高些,平局是他們最樂於看到的,可現在的結果呢。
腦海在這個瞬間宕機了,所有人的思考跟不上現實的變化,都呆呆地看著林笑,眼神中充滿了許多複雜的感情。
林笑扭頭看了一眼薑宏,果然,薑宏也被驚呆了,這也出乎林笑這邊人所有的想法,除了齊幽月還在看著電視,其他人也都呆住了。電視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老娘嫁給你是瞎了狗眼,你說你有什麼?錢沒有,房沒有,車沒有,一個月賺的錢還不夠孩子的奶粉錢……”
這個聲音在靜靜的夜裏麵飄蕩。
“你們不用下去把段久堂弄上來嗎?”林笑道,之所以沒有和的段久堂纏鬥,是因為厭惡,厭惡段久堂的態度,厭惡路被封了,雖然他知道封路是必須的事情,否則要是引來攻擊者,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傷亡,但從心裏上講,他還是不願意這種特權的存在。
就在他和段久堂將要決鬥的時候,那邊還有人甚至打出電話,讓國士方麵繼續封路,這個電話徹底激怒了他。
幾個人從護欄上飛過,陡峭的斜坡而下,不用幾分鍾,段久堂就跟著被提了上來,事實上段久堂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可一拳就被人打出了場地外,他再次上來,還能繼續戰鬥下去,目光中怒氣四溢,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露,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林笑。旁邊的人那處毛巾,輕輕地擦拭他下巴的鮮血,血液噴灑了一身,落到地麵又滿是泥土,樣子狼狽極了,剛才的俊朗全然不見,隻有一頭暴怒的瘋狂的野獸在原地瞪著林笑。
“記得你說過的。”林笑說道。
段久堂道:“我會告訴你的!”聲音中混著血,似乎還掉了幾顆牙,不過早就被他吞進肚子,喉頭浮動,深深地望了一眼林笑,轉身離去。
重新再次上路,前麵的城市本來就不遠,到了城市之後,先前約定好要吃飯的,一路上走來的戰友,完成任務慶賀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發生了“內訌”這件事之後,誰也沒有提這件事,眾人分開之後,林笑也懶得和這些人住在一起,把車交換給對方,帶著薑宏、毒心等人就在城市中尋找起來。
不說那邊國士幾個小組的人比較壓抑,就是這邊,薑宏和毒心也比較壓抑。
都是男人,又都是武者,雖然名義上都是在林笑的大旗下,可比較的心裏都有。以前林笑總是慢悠悠的決鬥,無論什麼人他都能打上個半個小時十幾分鍾,可是今天不同了,林笑居然一招敗敵。“開始”的聲音還在耳邊飄蕩,而林笑已經動了,猝然爆發起來,一拳的力量居然威猛如斯,尤其是那種真氣蓬勃出來的內勁,此招一出,境況瞬間不同了。
這對真氣要求很高,對人的要求也很好,身體的協調性更高。
落落寡歡的薑宏和毒心兩個人都吃的不怎麼開心,齊幽月和王狗子倒是一如既往,王狗子唾沫橫飛,在一旁吹噓林笑,大漲了元實門的威風,以後恐怕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人來找林笑晦氣,對於這個層麵,林笑隻能說,或許吧。人是很難捉摸的動物,有的人害怕了,有的人卻增加了更多的好勝心。
有的人或許還寄希望於打敗了他,揚名立萬呢。
城市的夜晚來的比較晚,人流如梭的大街上,薑宏心中忽然感到心中一陣沉悶,事實上他看到林笑剛才的凶猛手法,驀然想起了薑華,也不知道薑華在哪裏?自從他住在寧川,薑華就和他斷了聯係,他也使用了各種手段去尋找薑華,可薑華始終沒有回應。
“怎麼?想你哥哥了?要不要你去周霞山去找他?”林笑突然開口說道。
薑宏心中一驚,扭頭看著林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去說,林笑猜透了他的心思。
林笑笑道:“我看你這幾天性格大變,肯定是心裏有牽掛,卻又不能去做,壓抑地使性格扭曲!”這個毫無根據的推論自然是假的,林笑一直注意著薑宏的心理變化,自然清楚薑宏是在想他哥哥。
薑宏皺眉地點點頭,“哦”了一聲,隨即笑道:“我沒有聯係上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不過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回去周霞山,畢竟他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