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的夫人聽完不禁黯然神傷,別人不懂石守信,她卻是懂得,石守信一生極其愛惜自己的名聲,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會這樣故意抹黑自己。
趙光義聽說石守信在西京橫征暴斂,那裏的民眾對此怨聲載道,於是下了一道嚴旨對其斥責一番草草了事。
宗羽特意跑去西京洛陽一趟,來到石守信府上去拜見石守信。
石守信聽說是宗羽來了,不知道他來這裏做什麼,吩咐人將他請到堂上。
“原來是宗相爺,幾年前宗相還是聖上身前的紅人,沒想到轉身一變又成了大遼的北府宰相,石某還真是有些驚訝!”
宗羽聽得出石守信在諷刺自己投靠了契丹,心道自己可不是什麼宋人,更不會投靠契丹。
“石大人幾年不見還是這般的神采奕奕,看來大人是在喪子之痛中走出來了,宗羽在此恭喜石大人了!”
石守信緊緊握住拳頭,恨不得上前殺了宗羽,幾年前石保從在邊關被宗羽他們殺死,自己聽到噩耗大病一場,沒想到宗羽竟然還敢當麵提起此事。
“小兒保從不幸遭賊人殺害,他日我定會取凶手的項上人頭慰藉小兒在天之靈!”
宗羽冷冷看了石守信一眼,說道:“今非昔比,石大人此時自身難保,想要報仇未免異想天開了吧!”
“你來我府上到底是為了何事?宗羽你言語中處處透著譏諷,處處咄咄逼人,如果你再敢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石守信,宗某今天敢來這西京石府,就不怕你動手,就怕你未取下我的人頭,你的兩個兒子恐怕先人頭落地了!”
石守信心頭一顫,厲聲問道:“宗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宗羽起身說道:“以我現在的勢力,想要取你的性命並不難,不過我還不想你這樣痛痛快快的死去!”
“你到底是誰?為何從你出現後處處與我做對?”
宗羽冷冷的盯著石守信,陰冷的目光讓石守信心裏竟然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心裏突然覺得害怕起來。
“當年陳橋兵變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石守信雙眼微聚,警惕的看著宗羽問道:“你到底是誰?與此事究竟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不姓宗,而是姓柴,你總能猜到我是誰了吧?”
石守信麵色慘白,吃驚的喊道:“你是柴宗訓!不,不可能的!服用了蝕仙草的人絕對不會活命的,你的樣子與他也不一樣!”
石守信雖然嘴裏出言否認,心裏卻是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當年被毒死的鄭王柴宗訓了,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那日自己逼迫柴宗訓母子退位的時候同樣的眼神,那個眼神他永遠也忘不掉,眼神裏透著陰冷,冷的讓人心裏發寒。
石守信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說道:“該來的遲早要來,隻要你放過我的兒子和家人,我願意用我的命來解你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