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陽光充沛, 田裏的農作物生機勃勃,抬眼一望,一片綠色,微風吹過,青草味沁入鼻尖, 讓人心中喜悅。

何方芝跨著籃子漫步在野花繽紛的水庫邊,隻見流水潺潺, 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瀲灩, 似一顆顆璀璨耀眼的鑽石。低頭一看,清澈見底, 水底下的水草搖曳舞動,偶爾有一群小魚繞著葉子嬉戲,水庫邊上大樹的葉子隨風搖曳。

這樣舒心的日子,何方芝已經很久沒有度過了。

哪怕她穿的是打滿補丁的粗布衣服,吃的是喇嗓子的粗糧, 住的是又熱又硬的土炕,她依舊很喜歡現在的日子。雖然現在也要小心謹慎, 可至少她不需要時刻提防別人會害自己。

日子都是比出來的,比起前世那精致無比的生活,她寧願過現在這種生活。

她趁著中午休息的空檔過來水庫這邊找草藥。

看了眼太陽, 想著很快就要上工了, 她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準備回家。

她沿著河渠往西走, 遠遠就能看到掩映在綠樹叢中的村莊若隱若現。

何方芝走到一半的時候, 迎麵碰到一個男人正飛奔著往這邊跑,她微微蹙眉,覺得這人可能是來找她的,想到這裏,她加快了腳步。

“方芝姐,可找到你了。”趙誌義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大老遠就衝她喊。

看到是他,何方芝心裏一喜,“你是不是找到人了?”

趙誌義點頭,“找到了。前天晚上,我去找明秋,聽她說魏玉紅不在知青點,就覺得這人有問題。我昨晚一直在知青點外守株待兔跟蹤她。可讓我發現那男人是誰了。”

何方芝兩眼放光,“那男人是誰?”

趙誌義得意地昂著頭,“我讓你猜,你一定猜不到。”

何方芝嗬嗬笑,她在這裏認識的人都不超過十個。她猜個鬼哦。

好在趙誌義沒有一直吊著她,見她不肯猜,直接給她解惑,“是紅旗生產隊的,聽說他家裏給他找關係在縣城找了份臨時工,娶了個城裏媳婦,他脾氣不好,跟他媳婦老吵架,兩人正在鬧矛盾。聽說他現在每天都要回生產隊,誰成想居然跟魏玉紅扯到一塊去了。”

何方芝心裏忍不住激動起來,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都開始往外冒汗,她眼巴巴地瞅著趙誌義,“那兩人到了什麼程度了?”

趙誌義有些窘,臉色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開口,“已經……已經那個了。”

昨晚聽了一夜的壁角,差點流鼻血。

何方芝雙掌相擊,忍不住彎起嘴角,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替原身報仇了,“咱們什麼時候去圍堵他們。”

趙誌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可他們約的都是荒郊野外。我一個人也逮不住他們。”

何方芝微微蹙眉,“我覺得你可以把我男人叫上。”

趙誌義猛地一驚,驚訝地看向她,“這……”

“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嗎?你叫上他才不會讓人生疑。”何方芝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她還有一重考慮,以張向陽和魏玉紅的關係,如果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肯定氣得不輕,到時候追兩人會更用心。

趙誌義自從在未來媳婦和好兄弟之間選了未來媳婦,他就有點不敢麵對好兄弟,現在聽她說要讓他去找張向陽,他心裏就有點突,他朝她道,“能不能換個人?我覺得我大哥這人也挺好的,他幹活是把好手。”

何方芝蹙眉看向他,“那你以什麼理由讓你大哥大晚上不睡覺,跟你跑到荒郊野外捉奸呢?”

在這邊生活了一個多月,她還是有些了解的。別看表姐總喜歡管她家的事,那是因為表姐心疼她,總擔心她受張向陽的欺負。本質上表姐不喜歡管別人家的閑事。畢竟熱鬧看多了,可是會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