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馬大順從革委會裏出來了。

他也信守承諾,把自己這些年所得的財務分給了張向陽和彭家木兩人。

張向陽看著他傷痕累累,心中感慨萬千。

兩人把馬大順抬到驢車上, “我帶你回家, 等你恢複, 再送你回來吧。”

馬大順的父親特別混賬, 小時候,馬大順曾被他毒打過無數回。他的母親生了六個兒子, 他是最不受寵的。可他卻是家裏最出息的那一個。他每回的工資都被兩人要回去, 他從小沒有安全感,所以為了讓自己有安全感, 也讓自己過得更好,他才鋌而走險。

馬大順握著他的手, 眼眶發紅,“彭家木, 謝謝你。”

彭家木眼睛濕潤, 笑著搖頭,“不用客氣, 再說我是靠著你才掙到這麼多錢的。”說完,他又覺得這話不對,忙道, “要不這錢還給你吧, 你冒著生命危險, 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些錢, 我就這樣拿著,有點太趁人之危了。”

馬大順捂著胸口,悶聲笑著,“沒事,在看守室裏,我就暗暗發誓,隻要有人能救我出來,哪怕我把全部家當都送給他,我都在所不惜。更何況我還有三罐呢。我已經很知足了。”

彭家木見他真的不在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朝馬大順道,“這次多虧陽子。要不是他,你這回可能真的必死無疑了。”

馬大順一臉感激,對著張向陽拱了拱手,朝他點了下頭,“這次真的多謝張兄弟,上次是我太過多疑差點害了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多謝張兄弟能不計前嫌來幫我。這次是我欠你的,以後張兄弟旦有所求,盡管來找我。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張向陽指著自己車後座的三個陶罐,搖頭謝絕,“不用不用。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大義無私,我是看在這些錢的份上才幫你的。”

馬大順卻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你也是冒著風險的。”說完,他捂著胸口咳個不停,一聲比一聲厲害,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張向陽頭上戴著帽子,所以感覺不到有風吹過,但彭家木卻是凍得直哆嗦,“這才幾天呀,溫度就降了這麼多。我們趕緊走吧。”他低頭對著馬大順道,“你還病著呢,一直吹風,也不利於恢複身體。”

馬大順點了點頭,和張向陽告別。

張向陽帶著那三個陶罐,迎著冷風回了家。

冷風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張向陽卻絲毫感覺不到痛苦。他一路上笑了好幾次,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沒想到李學生這麼輕輕鬆鬆就能把人救出來了。

到了家裏,張向陽把麻袋裏的三個陶罐擺放在炕沿的床頭櫃上。他把裏麵的東西全都倒出來。裏麵是銀元,大黃魚和小黃魚,也有零星的幾個戒指。

張向陽眼睛一亮,把所有戒指都挑出來。

一個鑽石戒指,上麵的鑽起碼有二三十克拉。

一個紅寶石戒指,顏色如同鴿子血,紅豔逼人,熠熠生輝。

一個男款金戒指,粗重的厚度,起碼得有一兩重,戴上去直墜手指。

另一個是烏金戒指,上麵是造型逼真的神獸,戒指環上還刻著兩個字,隻是看那字型應該是大篆。

何方芝見他摸著這些東西愛不釋手,輕輕咳了一聲,“馬大順怎麼樣了?”

張向陽回過頭來,笑著回她,“哦,他人沒事。幸虧李學生救得急時,要不然他這條命就沒了。”

何方芝輕輕點了下頭,看著張向陽道,“也不枉費,你把秘密泄露給李學生。”

張向陽拿著那個鑽石戒指,戴到她左手食指上。

何方芝怔了一下,“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