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戲前前後後隻花了兩個月時間就正式跟觀眾見麵了。

就連張向陽都沒想到他會因這部戲而紅, 紅到發紫的地步。隻不過他的紅不是中國紅,而是黑紅黑紅的。

拍完戲後,張向陽徹底輕鬆下來。他先是睡了一整天, 昏天黑地, 養足了精神。

第二日, 陪著孩子度過一個很愉快的元旦。

何方芝從學校回來後, 張向陽激動地摟著媳婦滾了一夜床單。

天蒙蒙亮的時候,何方芝躺在床上, 昏昏欲睡。張向陽卻是精神抖擻, 他好久沒這麼興奮過了。

他彎下腰親親自己的媳婦,“今天李嬸請假, 我去買菜。等你起來後,咱們包餃子吃吧。”

何方芝閉著眼, 嘴裏嘟噥一聲,“好!”

等張向陽快走出屋子的時候, 她猛然間睜開眼, “我缺了幾樣繡線,你順便幫我買回來吧。”

張向陽折回來, 給她遞紙筆,“你寫下來吧,你那顏色我根本記不住。”

何方芝趴在被窩裏給他寫了。

張向陽沒有急著去買繡線, 而是拎著菜籃子到附近的蔬菜公司。早上的菜還是很新鮮的, 品種也很多。

他先是挑了兩顆大白菜, 又買了幾個蘿卜。正準備結賬的時候, 收銀的營業員看了好一會兒他的臉,“你是許成安吧?”

張向陽兩個月被人叫許成安,他下意識就點了下頭。

等他把錢和票遞給對方的時候,營業員卻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個殺人犯,我才不賣菜給你。”

張向陽:“……”他輕聲咳了咳,在對方鋒利如刀的目光下,他退後了一步,“我說大哥,我是演員,我的名字叫張向陽。不是許成安。”

營業員撇撇嘴,表情更憤怒了,“你還編,你剛才還說自己叫許成安。現在又說自己叫張向陽。你別以為你改名字了,我就不認得你了?”

張向陽嘴角直抽抽,得了,他也不買了,居然遇到一個神經病。

他轉身想走,可營業員卻不放過他,從櫃台後麵單手撐著櫃台,一個側翻身跳了出來,攔住了張向陽的去路,他插著腰,手裏還拿著一把菜刀,“你給我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張向陽皺眉掃了眼那把被晨光照得閃閃發亮的菜刀,一動不動,“我說這位大哥,你有話好好說,你動刀子幹什麼?”

營業員冷哼一聲,“你還問我幹什麼?你是殺人犯,我拿著刀當然是防你的了?”

越來越多的顧客圍了上來,營業員一手拿著把菜刀攔住張向陽的去路,一手做筆劃,跟圍觀人解釋張向陽做過的惡事。

許成安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是許成安槍|斃的事情,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畢竟槍|斃場景太過血腥,除非膽子大的願意去看,大部分人寧願待在家裏。

現在大家聽說張向陽就是許成安,一個個的眼神全都變了,膽怯地望著張向陽,紛紛往後退了兩步。

營業員見大家想退縮,大手一揮,“大家都別怕。這人雖然是殺人犯,可咱們這麼多人呢。他跑不掉的。如果現在讓他跑掉了,還不知道他又要殺多少人呢。”

張向陽現在已經是口幹舌燥了,在營業員跟大家解釋的時候,他也曾為自己辯解過,可大家根本不聽他的。都更願意相信許成安的話。

張向陽已經不想解釋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營業員雙眼一瞪,大喝一聲,“我想幹什麼,當然是把你這個殺人犯正法了。”

張向陽腦門都開始冒汗了,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我說這個大哥,你要是把我殺了,也就成殺人犯了。咱們國家律法可是規定了,犯再大的罪,也隻能交給公安執行,普通民眾是沒有執法權的。要不然你也一樣會被判死刑。你想想,你為了我,值得嗎?”

營業員眉毛一挑,“你少唬我。你是壞人,我是替天行道。”

“我說大兄弟,你水滸傳看多了吧?”張向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騙你幹什麼?不信我跟你去派出所,咱們找公安理論。”

營業員轉了轉眼珠子,“成!那咱就去。”擔心對方中途跑了,他又振臂一呼,“大家跟我一起把人扭送到派出所,千萬不能讓他跑了。要不然還不知道他又要殺害多少無辜百姓。”

有那熱心腸的當即舉手表示願意跟在他身後。

營業員走上前,一手攥住張向陽的胳膊,一手舉著菜刀搭在他脖子下麵一寸的地方,張向陽眼睛往下麵一瞄,居然這麼近?他咽了口唾沫,跟營業員商量,“大哥,你這刀拿了一路要是一不小心手抖了,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我看不如你把我綁起來得了。我保證不跑。”

營業員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賣菜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繩子。他三兩下就把對方給捆了。

最後還打了個死結,一手牽著繩尾,一手在前麵開路,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浩浩蕩蕩往派出所出發了。

這時候是電影上映的第二天,張向陽沒想到自己這麼背。才一晚,就被人當成了殺人犯。

等到了派出所,營業員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這個派出所不是關押許成安的那個派出所。可許成安是全北京都出名的人物,如果他還在逃,那麼他們這些民警不可能沒接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