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在香港拍了四個多月的戲, 直到八月中旬才回到北京。

回來後,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何方芝和孩子們去火車站接人, 還有點不敢相信, “你怎麼弄成這樣啊?”

離遠的看, 也就是消瘦了些, 走近了看,身上居然還有傷。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米色的長褲, 腳上是回力白球鞋, 胳膊上是挽起來的,所以露出一點刮傷。

張向陽沒在意, “已經都結痂了,沒事兒。”

何方芝從自己包裏掏出一個創口貼給他貼上, “現在結痂最是癢癢的時候。還是貼上比較好。”

張向陽點了點頭,看著她認真的樣子, 心裏暖暖的。

紅葉和紅心見爸爸好像看不到她們似的, 癟著小嘴有點不樂意了,紅葉上前拽著他的手, “爸爸,你有沒有想我嗎?我想你都想得瘦了。”

張向陽捏捏紅葉的小臉,仔細端詳一下, “爸爸想你, 可是你好像沒瘦, 似乎胖了呀?”

紅葉捂著小臉, 尷尬得紅了紅,“哪有。”她對上張向陽取笑的臉,剁了剁腳,“還不是媽媽,每頓飯必須吃一碗飯,要不然就不許吃零食。我已經三天沒吃過點心了。”

張向陽挑了挑眉,“那你媽媽做得對啊。她是為你好。你吃了零食就吃不下去飯了。”

紅葉氣得扭過去不理他了。

紅心捂著嘴偷笑,大姐到現在還不死心,爸爸對媽媽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她走過來拉著張向陽問,“爸,香港好嗎?我聽說香港有許多高樓,是真的嗎?”

張向陽點點頭,“是真的。等以後有機會,爸爸帶你們一起去香港玩。”

他這次去香港辦的護照算是走了特征通道。但兩個孩子以及他媳婦都沒有這個特權了。隻能慢慢辦了。

何方芝貼好創口貼,“快回家吧。李嬸應該做好飯菜了。”

張向陽提著包袱,就要往外走,紅葉和紅心忙過來幫他拎。

張向陽頗有幾分欣慰。

跟何方芝咬耳朵,“咱家這兩個孩子長大了,都知道幫我提行禮了。”

何方芝還是很了解家裏的孩子的,家裏三個孩子孝心還是有的,但都是內斂行的,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急於表現,當著這麼多的麵提行李,一看就是別有目的,“估計以為你給她們帶啥好東西呢。”說完她側頭看他,有些好奇,“你帶了嗎?”

這希翼的樣子,張向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捏了下她的手指,“她們帶不帶都行,但是你的禮物一定要買,全是北京沒有新鮮物。”

何方芝雖然想看,但卻不怎麼急,還是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前些日子,團長親自上門通知,讓你這個月月底就是百花獎評選的階段。《大眾電影》雜誌還要過來采訪你呢。”

張向陽這才恍然大悟,“我說劉導為啥一直都在拍我的戲呢。原來是因為團長要我回來啊。”

這次隻有他一人選回來了。

何方芝挺感激劉國藝的,“估計劉導也覺得這個獎對你非常重要。”

誰都知道百花獎的評選都是通過《大眾電影》雜誌發行選票。如果張向陽能上這個雜誌,那他的知名度就能再上一個台階。

張向陽也很感激,“他是個好導演。”

一直沒告訴他,估計也是希望他不受影響吧。至於拍完還不告訴,估計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咱們快點回去吧。你拿上些禮物去問問團長,什麼時候接受采訪,月底是觀眾采訪,十月份就得公布最終結果了。”

張向陽見她比他還急,心裏一陣柔軟,“媳婦,你真好。”

何方芝臉色微紅,嗔了他一眼,“幹嘛說得這麼肉麻。受不了了。”

到家之後,張向陽吃了李嬸做的飯菜後,拿了些從香港買的禮物就到團長家了。

團長之前打得是國際電話給劉導,因為電話費太貴,他說得非常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