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心裏也很高興, “她確實很厲害。”
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腦子天生就好使,明明她是來自古代, 但她的思想, 她的境界就是比旁人寬。當然, 也有可能是她前世經過的誘惑比較多, 所以才能心無旁騖地研究這些東西。
張二梅心裏五味雜陳,就算她再無知, 也知道方子這東西很值錢。怪不得何方芝沒有生出兒子, 她娘也不攛掇三弟離婚呢,估計也是看在這些方子的份上。
張向民側頭看向張向陽, “如果紅根和紅進能像弟妹這麼出息就好了。”
紅根今年六月開始高考,他的成績在東江縣算是不錯的, 但是想要考上何方芝念的那個中醫院,恐怕有點困難。
張向陽不太清楚紅根的學習情況, 不過三年前紅根考上第一高中, 他爹就曾打電話給他們,想來應該也不差的, 他拍了拍張向民的背,“肯定能行的。”
張向民笑笑沒說話。出去這幾年,他就發現識字還是比沒識字要好。像他天天風裏來雨裏去, 一個月也隻能有兩百塊錢的工資。他媳婦一個月能有四百, 除了三弟有意照顧多給了一些, 但是他聽他們廠的人說會計的工資都不低的, 有會計證的會計都有兩三百錢的工資。
關鍵這些人不像他這樣天天出車,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甚至還要大晚上開車。這些人是坐在辦公室裏的。
人跟人的差別從文化程度上就能區分出來。他不想讓他兩個兒子也像他這樣吃很多苦,他想兩個兒子像何方芝那樣,上學也能掙到錢,一個方子就值幾十萬,那樣他們一輩子都不愁了。
做父母的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在外麵跑生活,也隻是想讓家裏的孩子能過得舒服些。
兩個孩子之前跟他們還有些陌生,但都算懂事,也能明白他們的苦心,並沒有怨恨。這讓他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二梅想到根寶連高中都沒考上,心裏又添了幾分複雜,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吃得了外麵的苦。
三人各有心事,都沉默著。
張向陽跟其他兩人想的倒不一樣,誠然紅葉也要考高中,但是她成績不錯,他對她很有信心。
讓他比較著急的是劉導到底會選哪一個劇本呢。裏麵有沒有他能演的角色?
賺不賺錢倒是在其次,他其實更想多點演出機會。早日能像王遠山一樣得個影帝。也算是了了他人生中的一大心願。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緊閉的門突然發出哢噠聲,門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男人,他摘了口罩,三人這才發現正是張主任。
三人立刻起身迎上去,“張主任,我男人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病人麻醉還沒結束,你們盡量給他多喝些魚湯肉湯蔬菜,讓他多補充營養,之前抽血的時候,我發現他嚴重貧血,我們這次擔心他失血過多,還給他輸了血的。”
張二梅鬆了一口氣,聽到張主任的交待,忙保證,“我們會給他多吃些的。”
正說著話,護士把門打開,從裏麵推出病床,張向陽和張向民忙幫著一起推。
吳成虎的兩條腿用繃帶綁著,送到病房的時候,護士在床尾弄了個根環,讓他兩條腿伸在環裏。
這樣子有點搞笑,張向陽抽了抽嘴角,問旁邊的護士,“這麼冷的天,他不蓋被子會著涼的吧?”
護士撓了撓頭,“要不你們用衣服把他蓋起來?這樣吊起來是為了血液循環。放平的話不利於恢複傷口。”
得了!張向陽和張向民隻好自己想辦法。
等護士走了,張向陽便對張二梅道,“我們去黑市看看能不能找人做那種綁帶式的褲子,要不然裏麵還沒好,外麵先凍爛了。”
吳成虎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吧?我能堅持住。再說,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沒那麼麻煩。”
張向陽笑了笑,“沒事兒,棉花也不貴,很容易弄到的。”
他這樣堅持,吳成虎也不好意思再說了。
到了晚上,張向陽就拿著做好的東西過來了,手藝一般,但是確實很不錯,像紗布一樣裹了好幾層,然後用繩子係住,非常保暖。
做完手術,張向陽和張向民就商量著回家了。
吳成虎要在醫院養傷,起碼得要二十天,他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
張二梅見他們要走,“那也好。等他好了,你們再來接也成。”
吳成虎握著兩人的手,一個勁兒地朝他們道謝,說著感激的話。
張向民不太習慣說這些,尷尬得不行,張向陽安撫他,讓他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
兩人當天下午就回了東江縣,他們是從縣城這條路走的,趁著天色還早,張向陽還特地帶張向民去趟招商局。
張向民想做批發,那需要地方肯定要很大才行。絕不是民房就夠的。
劉言山見他們又要搞批發,喜得眉開眼笑的,把縣城的地圖拿出來,讓他們選地方。
選好之後,還帶他們實地考察。
張向民沒想到他三弟是想讓他成立公司,他簽字的時候,手都有點抖了,“這真的行嗎?”原本就想開大一點的店而已,沒想到攤子鋪這麼大,嚇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