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走,所有人都跟送了瘟神一樣,齊齊鬆了口氣。
楚升便從擂台上走下,一旁的董幹便上前抱拳祝賀,語氣調侃道:“你這家夥,方才可真是氣勢十足啊,愣是將那明珠山的家夥生生逼走。”
說著,這家夥豎著個大拇指。
楚升並不多言,隻是拿眼神看著這胖子,輕輕的搖了搖頭,“當時我已經力竭...”
“那你這家夥還有底氣放大...”董幹一番話說了一半,突然身上的肥肉都是一顫,兩頰的肥肉也不由得抽在了一起,雙腿緊緊的夾在了一起,眼神頗為古怪的看了一眼楚升,“你...你這家夥...”
這語氣,倒是很像被毒殺的人一樣留下憤恨語氣一般...
楚升毫不客氣的懟了他一肩,“肚子疼就滾去茅廁,別在這兒嘰歪...”
“果...果然...怪不得...怪不得...”董幹兩條肥腿都有些打顫了,給了楚升一個複雜的眼神,夾著屁股飛快朝著外麵跑了去,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在場的三山十三峰子弟,僅留下了楚升一人。
即已,此事已定。
那施家老太翁便朝著楚升微微點了點頭,後者也微笑著回應,便帶一眾施家內眷老小先一步離去。
施廣夫婦便帶著那施家第三孫施源上前,雙方見過禮,又行了繁瑣的拜師之禮,自此便以師徒相稱。楚升與之相約,前期便由施源在龍首門設在落龍城的武館修習,待到氣力打熬足夠,乃至內勁之境,便由楚升帶上山門親自教習。
這卻是一般道理,施廣夫婦自無不可。
表麵上的事情已定,接下來便是些實質了。
收徒,既是收徒,收些什麼徒不可,偏偏要費盡心思前來比擂收這施源,看重的還不是施家的資源。
施廣且讓自家夫人帶著施源離開,他便領著楚升來到家中議事之處,施家老太老翁已然在此處等待著了,枯瘦的手中正把玩著小小的瓷瓶,見楚升進來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在施家老太翁一旁,那老人侍立一側。
事,大都是楚升與施廣議定。
二人相對而坐,施家老太翁坐於首位閉目養神。
“楚掌門年紀輕輕,當真是一身好功夫啊...”施廣卻先不急著入正題,他卻也是不想主動提出,不然豈不像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獻銀一樣,著實丟份。
然而楚升卻也心中自有章程,見他不言正事而是先吹捧著自己,便也微微一笑,饒有興致的跟這家夥開始商業互吹。反正這事自己倒是不急,施源即已拜入龍首門,那麼自己手中便有了牌,不怕這施家不主動亮明首尾。
雙方你說我相貌堂堂一身功夫著實高深,我說你操持家業打下施家諾大生意正是商業奇才,總之彼此都將那些吹捧的話語不要錢的往外丟,一邊暗自作嘔一邊還要做出我很看好你的樣子,都在心裏巴不得一方被這些好話捧話砸暈了腦袋。
但他施廣不是個草包,楚升更不是無名之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了足有半個時辰,楚升幾乎要認為自己已有潘安之貌宋玉之美了,而施廣也有些飄飄然認為自己已然是當世陶朱了。
還是坐在首位的施家老太翁耐不住了,這卻是沒法子,老人家畢竟已經上了年紀,雖然聽這兩人用肉麻的話互相吹捧完全不算什麼,但畢竟夜漸深還是有些熬不住,便開口道:“那些虛言且住,便說正事。”
施廣有些尷尬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自家老太翁發話,他卻是不得不主動提起正事,豈不是平白低了一頭,但見楚升眼觀鼻鼻觀心自顧研究著桌子是梨花木還是紫檀木的樣子,也不得不皺著眉道:“楚掌門,我們二人還是且先議定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