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升登時麵色古怪,嘴角都抽了抽,這個年代自然也還是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豈能隨意下跪,便是拜師入門,也隻是在行正式拜師禮時一跪,而且還多是單膝跪地。
一瞬間,楚升都覺得自家厚黑學便是還沒學到位...
人家父母都在一旁望著,楚升也不好作態,隻得是上前道:“且不必行此大禮。”
洪境澤便順勢起來,臉上直露出憨厚的笑容,咧嘴直笑,此時當真是和之前那肆意的小子截然相反,儼然一副淳厚樸實的樣子。
如此,此事便隻得以楚升臉不夠厚,心不夠黑而落人一籌,被迫將這名弟子收入門中。
但索性是咽了口屎,楚升心裏也是萬分別扭,又虛言假意請那洪宣夫婦在峰上用過午飯,後者二人也是識趣,得了好便也不好攪擾,連連推辭間便匆匆下山而去,隻留下他們兒子在山峰之上。
二人一走,楚升便長長吐出一口鬱悶之氣,一時間百無聊賴,竟有些索然的感覺。
這會兒,便正是到了午飯時間,楊瑾兒自是來尋,卻發現院裏多了一個少年,且看那少年相貌俊朗,但是目光左顧右盼,在一旁時不時抓耳撓腮,仿佛有無數止不住的小動作般。
“師傅,用飯了...”小丫頭脆生生的叫喊,總歸是讓人心裏受用的,楚升也是麵上帶笑,當下往外走去,洪境澤便匆忙跟上,不遠不近。
楊瑾兒回頭瞅了後者一眼,輕聲問道:“師傅,這人是誰啊?”
“這廝啊...”楚升麵色怔怔,吐出一口濁氣,沒好氣道:“是一個麻煩...”
“哦...麻煩啊。”楊瑾兒點了點頭,回頭看了洪境澤一眼,喊道:“麻煩,快跟上來,吃飯去了。”
後者眼前一亮,便屁顛屁顛跟將上來。
楚升自是指派之前的匠人,便是改了一個院落,就在廚房外圍起院牆,又有若幹方形長石凳石桌,以作為飯堂。
在他的構想中,日後內門子弟便都需要聚集在這裏用飯,一來方便他管教,二來也用以加近同門子弟之間的感情。
好吧...其實他也沒多想,便照著現世學校食堂便打造的。
目前內門便也是隻有三位弟子,楚升便自然坐在首位,洪境澤一側,楊家兄妹一側,隨飯菜端來後,那老奴便自往一旁去了,勸也不來。
楚升在前,三人都是正襟危坐,楚升便笑了笑,道一聲:“吃飯吧...”
三個人同時動筷子,都是迫不及待去夾些肉塊,其中洪境澤這小子當真是麵皮頗厚,他來的最晚,卻毫不客氣,端起碗來吃的飛快,筷子不停的夾菜,狼吞虎咽起來。楊家兄妹反倒是因為家教頗嚴,都有些約束,但見到這廝筷子飛動,再矜持便是什麼都不剩下了,也是開始加快了速度,三個人竟然是不約而同搶了起來。
楚升在首位看著,額頭的青筋一抽一抽,望見這廝嘴裏鼓鼓囊囊,還在往嘴巴裏塞飯菜,不禁沒好氣的問道:“境澤啊,你不是說,寧願餓死也不願入我門下嗎?”
後者嘴巴翻動,抬頭望了楚升一眼,露出了“憨厚”的微笑,便是留下了人類本性最初的定律。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