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所論及,便是快吧。
這一刀織連成一線,恍若一氣貫連日月,殺機和煞氣呼嘯,斷刃一往直前,竟是泛起了一抹刺眼光輝來。
刀光劍影刹那相撞,強大的力量轟然爆發,那抹濃重的殺機猶如實質,幾人周身頓時汗毛豎立,目光裏滿是驚駭。
一刀,斬開了劍光。
可有此一役,暗影刺赫然也是後勁不足。
但他目光森冷,彙聚一道真氣拍擊在刀柄處,忽忽然有無數碎刃再從地麵騰起,複又凝聚織連成那道劍身。
斷劍本還未到,可劍身重塑,便已至燕不凡胸膛處。
這堪稱是詭譎無比的一刀襲來之時,燕不凡卻也是一笑,若是普通人物,恐怕便要落在這人後手上。
但他本就不凡,這人手段奇高奇強,偏偏對手是自己。
變手為拳,燕不凡單手仿若靈蛇一般,瞬息之間便在刀鋒之上連拍了數掌,爆發的真氣生生再將長劍擊碎,雖然自身一對肉掌被那碎刃刺穿的鮮血淋漓,割裂出了無數的小傷口,可若與暗影刺相比,後者嘔出一口精血來,分明夾雜些內髒碎片,他將一切賭在這一刀上,可歎是賭輸了,被真氣反噬,眼下怕不是丟了半條命去。
少年的眼中猶自帶著一抹驚懼之色,對燕不凡而言,他的手段隻是驚豔;可對於他而言,燕不凡卻如同是有所預料一般,對他步步都揣度的分明,處處將他壓下,便是連一些翻盤的希望都看不到,才是最為折磨的。
退!必須要退走!
他心中念頭紛雜,刹那間閃過無數想法,可回過神來,卻分明是無從遁走。
也正是天無絕人之路,在這個瞬間,忽然便有一人狼狽至極的從內宅中躍出,沒頭沒腦的便衝入場中,衝散了幾人的陣勢。
一對白色眉毛尾梢皺成一團,胸口衣襟上滿是鮮血,麵上更是顯得痛苦之極。
他沒有想到剛出一局又入一處,可也不會去多作思索了,內裏那人實在恐怖,他隻是略略一想,大腦便一陣空白,身子也禁不住的要發抖。
身側有一個小子,駐刀咳血不止。
他沒有多想,也不會理會,見這幾人要殺來,當即把袖一甩,嘶啞著嗓子叫道:“都給我滾開!”
有簌簌飛蟲從他袖中湧出。
飛蟲極小,尾部有一點藍光。
楚升眼瞳一縮,當即便裹步退走。
他認不出這蟲子,但卻認得這白毛尾,以他的手段,想來這蟲蝥也是尾蠱蟲。
蠱蟲可怕,就可怕在於未知,誰也不知道這小小一尾蟲蝥究竟是故弄玄虛還是真就極為險惡。
楚升惜命,他可不敢拿自己命去探。
蟲蝥飛舞,那赤衣大漢蜈毒手揮手欲趕,指尖觸在蟲身。
一汪藍色火焰跗骨而燃,轉瞬之間便將他手掌包裹,滋滋的聲音是灼燒血肉特有的響動。
赤衣大漢絲毫沒有料到,登時麵色痛苦不已,跌倒在地上試圖撲滅藍火,可這火焰不滅於水土。
幾人登時都亂了,燕不凡上前一劍便削去了他右臂,隻見得那藍色火焰旋即將整條手臂吞噬,轉瞬便燃成了灰飛一撮。
眾人麵色驚駭,等到再回過神來時,卻已見不到了那白毛尾與暗影刺的身影。
而這時,瀧袖也已是遊曳而出,古休一如初時,麵色淡然,便是發絲都沒有紊亂過,手中提著幾個頭顱,鮮血滴答落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