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其他佛門往貴寺修佛的人...如我三山十三峰明珠山人。”楚升言語艱難。
廣明帶他往墓園一角走去,此處多是墓碑無名。
“當日賊人縱火行凶,載冊俱毀,接引的僧眾也已身死...”
“他們人數有近百,彼時居於前山...當是俱皆沒於此災。”
楚升有些怔怔的望著眼前這片無名墓碑,手掌緊緊攥拳縮於袖中,有些難以自抑的顫抖著。
他說,“三基教眾...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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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驢...都該殺!”
青山綠水間,望著那一衫紅衣,耳間聽著這滿是殺機的聲音,趙智林眉頭緊皺,心裏有些煩悶。
這女人已經瘋了...
他心裏這般想著,抿了抿嘴,目光移開,望向碧波潭水,終究是道:“到此為止罷...”
“你這是何意?”紅衣女扭過頭來,收回目光之間,背後本是如鏡湖麵驟起波瀾,如浪潮般拍打著湖心竹屋。
“佛門傳承千年,豈是隨意就能牽動的?”紅衣女目光如刀,他周身氣溫驟降,仿佛有鋪天蓋地的威壓施加而來,但趙智林卻依舊針鋒相對,不願讓步。
佛道兩路,哪個江湖人平白願意去和他們掰手腕?
他趙智林是狂妄,卻不是不知死活,鬼知道千年佛門內藏了多少隱世高手。
“你可是還欠我一處人情...”
“我三基教對念佛宗動手,就已是仁至義盡了。”趙智林冷眼相對。
“嗬...青陽,世上哪有這般簡單的?”
“你也不過隻是為我引路一遭,若是真就以此居功,未免有些過了。”趙智林雙眼微眯,心裏也是有所不滿,毫不示弱道:“你我便就此兩清...”
“笑話,當我的人情真就是這麼容易還的?”紅衫女玉指一擺,身後卻無聲無息有兩道水流如有靈性一般從水麵躍起,似綢緞絲帶般纏繞在她衣衫,一滴水珠在指尖下不足三寸微微跳躍。
趙智林瞪大了眼睛,剛想要說話,便見到這女人嫣然一笑,隨手隻是一擺,束水成流當即湧來。
“你這...瘋子!”
他身形霎時間躍起,水流撲了一個空,隨著女人手指搖曳,旋即轉圜而來,刹那間分散成無數水滴,鋪天蓋地而來。
趙智林身在半空之間卻連忙將雙手攤掌,內力如浩瀚江河奔騰而出,迅速往前推出。
一道薄如蟬翼般的屏障飛快在眼前延展...
“你...”
話未說完,他已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數水珠刹那間墜下,屏障一顫再顫,不多時轟然碎裂,他整個人也如同被人一掌拍下般,狠狠朝著湖中竹屋砸去。
有一言,喚作大珠小珠落玉盤。
可這些水珠落下,卻生生將竹屋擊穿...
如同一場小雨,瞬間生成,卻又瞬間消卻。
與之一同消卻的,還有這座碧潭正中的竹屋,四分五裂間沒於湖中央。
好一會兒,一個腦袋才從湖中露出來,當即叫道:“我知矣...但此事不可急求!”
“我三基教方於南境立腳,佛土未立,如何與這種千年宗門相抵!?”
女子走在湖麵上,正是閑庭若步,聞言回頭,淡淡道:“可!”
趙智林憤怒的拍打水麵,雙眼目光森森。
“若我恢複往初修為...你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