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群豪一陣大嘩,人群中一位高個漢子道:“刁青皮,快放開了這娃娃,要不然一掌拍死了你。”原來那漢子叫刁青皮。又有人叫道:“哼,你想撿這現成便宜,那是休想。”群豪嘴上呼喝,更有人便要搶上去相救。
隻見刁青皮目露凶光,伸手在西門獨步脖子上一叉,大聲道:“你們誰敢上來我就叉死了他。”這一招果然有效,群豪一聽,立時停住了腳步,不敢妄動。有人叫道:“喂,老兄,有話好說,你要是把這娃娃叉死了,大夥兒可饒不了你。”大多數人脾氣甚是暴躁,隻氣得不住罵娘。
刁青皮冷笑道:“我不知道麼,要你來提醒。我警告你,可別過來,要不然我一個失手,說不定就將這小鬼叉死了,那時大家一拍兩散,我最多丟了性命,你們也別指望得到劍譜。”眼光一轉之下,不由暗暗心驚,見群豪大有躍躍欲試之意,若不是此刻有西門獨步在手上,隻怕早已成眾人圍攻的對象。
他右手緊扣住西門獨步的脈門,將他身子拉近,緊挨著自己,絲毫不敢大意,向著群豪道:“讓開了,我要出去。”群豪都是站著一動不動,哪能讓他說過去就過去。
刁青皮大怒,喝道:“你們都聾了,沒聽見麼?再不讓開,我就殺了這小鬼。”話音剛落,突然間勁風襲體,白無秀迎麵攻到。隻見他兩指分開,向前疾探。一招“雙龍搶珠”疾取他雙目。這一下出手奇快無比,刁青皮不及細想,右掌急往上提,掌心向外,護住了兩隻眼睛,扣住西門獨步的手立時鬆了。
白無秀正是要他使出這招,見他中計,手臂一長,夾手便將西門獨步搶了過來,挾在肋下。跟著飛起一腳,將刁青皮踢了個筋鬥。刁青皮虎吼一聲,爬起來再度攻上。但他武功與白無秀實是相差太遠,白無秀手不動,雙腿鴛鴦連環,刁青皮胸口,小腹俱各中招,飛過群豪頭頂,遠遠摔了出去。哼的一聲,好似一灘爛泥般,再也爬不起來。
白無秀一怔,想不到對方竟是如此不堪一擊,一招之間便已受重傷。當下身子急向後退,緊貼牆壁而立。他將西門獨步橫持在胸前,罵道:“龜兒子,劍譜到底在哪裏?”
西門獨步閉上眼睛,慢吞吞的道:“不知道,沒見過,再說要是我將劍譜下落說出來,你還有不殺我得麼?”白無秀哼道:“那你是決定不說的了。”
西門獨步道:“不要再問了,我是不會說的,你……要怎樣就怎樣,我可不怕你。”白無秀道:“好,你既不肯說,那我就隻好讓你領略一下‘分筋錯骨手’的滋味。”
西門獨步聽他說得似是十分厲害,不禁睜開眼問道:“什麼‘分筋錯骨手’,沒聽說過,不會是嚇人的吧。”白無秀嘿道:“嚇你?‘分筋錯骨手’乃是我青城派的獨門秘技,隻要中了‘分筋錢骨手’,身受之人全身筋骨錯位,有如千萬支鋼針在各處紮刺,渾身痛苦不堪,要哀痛呼號到三日三夜上方才聲嘶力竭而死,就算想要自殺,也是不能,怎麼樣龜兒子,你要不要試一下滋味如何?”
白無秀是西門獨步的殺父大仇人,他心中實是恨極了此人,此刻正想著用什麼辦法將他除去,聞言心中一喜:“有了。”當下臉上裝作露出十分害怕的神色,說道:“那……那不是很慘,我不要,你還是一劍痛快將我殺了。”
白無秀冷哼道:“由得你麼,你要是不說出來,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能讓你痛痛快快便死。”
西門獨步歎了口氣,佯裝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道:“好罷,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將劍譜下落告訴你,否則無論如何我也決計不說。”
白無秀忍不住心頭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的道:“你說罷。”西門獨步道:“我要是告訴了你下落,你答應不許殺我,成不成?”
白無秀心想:“養虎貽患,除根務盡,若不殺了這龜兒子,日後他定要找我報這殺父大仇。眼下卻不妨先答應,待他一吐露劍譜下落再殺也不遲。”當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隻要你將劍譜下落告訴我,就不殺你。”
西門獨步道:“這可是你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盼你不要失信才好。”白無秀道:“這個自然,你說吧。”西門獨步大聲道:“好,我跟你說,劍譜就藏在……。”他隻說了這幾個字,聲音突然變得細若蚊吟,至於藏在哪裏,下麵幾乎便聽不見。
白無秀將耳朵湊過去,說道:“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西門獨步嘴唇貼著他耳朵,動了動,似乎生怕別人聽了去,然後大聲道:“就在那裏,你自己一個人去找吧,我就不陪你去了。”
白無秀臉露迷茫之色,說道:“你說藏在哪裏?我沒聽見啊。”西門獨步假裝生氣道:“白爺,我什麼都跟你說了,你可不許賴啊。那地點兒很隱密,你自個兒慢慢去找,定能找到,怎麼說沒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