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林安婭咬緊唇瓣,由於太過狠厲,唇被咬破,很疼,流著鮮紅的血。
沒有再繼續向前走,她就站在病房外,隔著門板,不出聲,靜靜地偷聽著。
“嘖嘖,什麼時候愛上的?”
葉律對聽這種八卦,最有興趣,也有興致,沒辦法,他天生就愛聽八卦,外號別稱葉八卦。
聞言,靳言深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閉上狹長眼眸,微微沉思,長指彎曲,輕輕敲打在病床上,發出清脆響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一時之間,房間中很安靜,隻有兩人淡淡起伏的呼吸聲。
這又是在賣什麼關子?
就在葉律疑惑不解時,靳言深低低沉沉地開了口。
“或許是在伊拉克,教她打槍,在海拔最高的山峰上,夜晚黑沉,山上的積雪可以將腳踝蓋過,她明明膽小,害怕,卻硬是把被蛇咬成重傷的我從山頂拖到山下,也許從那時開始,就對她情有獨鍾。”
“我很讚同你說過的你一段話……”
聞言,葉律不禁瞪大眼睛,覺得稀奇又震驚。
靳大總裁一向覺得他各種不靠譜,竟然還覺得他說話有道理,怎麼能讓人不震驚?
“愛一個人,相處起來會覺得輕鬆,自在,愉悅,即便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隻是靜靜地相處,也能感覺到身心愉悅,從身體到精神都是放鬆……”
眼眸依舊閉著,靳言深似乎已經聞到在鼻間流竄,屬於景喬的體香,梔子花香,淡淡的,很著迷。
突然之間,想起以前一直令他嗤之以鼻的一句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感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從什麼時間開始滋生,等到發現,察覺,早已經深入骨髓。
如果不愛,他就不會一次次的對她遷就,在她摔壞箱子後,會追到蘭溪,再將她帶回A市。
更不會,在離婚以後,找各種理由,賴在她的公寓,不肯離開。
看到她和裴氏的那個私生子勾肩搭背,就有一種戴綠帽的感冒,覺得裴氏的私生子,真夠礙眼!
時時刻刻,浮現在腦海中,都是她倔強時的清秀模樣,而不是安婭。
隻要看到有男人在她身邊,就怕被別的男人給盯上,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門外。
一句一句,仔細地聽著,林安婭疼的近乎喘息不過來。
尖細的指甲,一點一點掐進掌心的嫩肉中,胸口像是被壓上幾百斤重的巨石,很重,很重,又好似一把尖細的長刀戳進去,血流成河。
葉律鬆鬆肩膀,覺得有點肉麻,不過,也能看的出來,靳大總裁,這次是真愛!
“屁話!你根本就是景妹妹給吸引了,還記不記得那次,就是景妹妹被你趕跑,沒有了蹤影,然後你找我喝了兩次酒,第一次去酒吧時,帶著將軍,這也就罷了,誰讓將軍是你的最愛呢,可你他媽記不記得第二次喝酒?”
“恩?”靳言深挑眉,顯然沒有想起。
“就是那次,就是那次!你簡直喪心病狂!”
說到這件事,葉律簡直是痛心疾首,兩手捶打著胸口,差點沒把血給吐出來。
“老子品酒在A市如果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收藏的紅酒,那瓶不是限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