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次不想置我於死地,這不是第一次,也將不會是最後一次,如果我活著……”
靳言深輕嗤,薄唇勾起冰冷弧度。
“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隻有你說出來,我才能竭盡全力幫你,不然,我根本無從下手!”葉律再次開口。
“這裏,不用你幫忙,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幫我照顧好她們母女。”靳言深回答。
聞言,葉律眉頭緊皺;“這裏不用我幫忙,什麼意思?”
警察走進來,態度恭敬,請葉律出去,時間已經差不多,如果再繼續待下去,不好和上麵交差。
坐在長椅上,景喬端著水杯,裏麵的溫水升騰出白氣,看到葉律走出來,她連忙迎上去;“怎麼樣了?”
搖頭,葉律臉色凝重;“不好,他的態度很深沉,卻又消極,像是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根本沒打算反抗!”
“我不相信他會殺人!”
“我也不相信。”葉律重重地歎了口氣。
景喬捏著水杯,胸口不斷上下起伏;“他為什麼不讓請律師?”
“靳言深的心思,除了他,沒有人猜透過。”
一路沉默無言,回到臨海公寓,安安沒有回來,裴清歌等了太久,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
思前想後,想了又想,景喬拿起醫生給安安開的感冒藥,開車去靳宅,其實,送藥是假,目的是想要借機見靳水墨一麵。
看到是景喬,張管家請進來,坐在客廳,倒了茶水。
“張管家,水墨呢?”
“還沒有從靈堂回來。”張管家臉色也是沉重;“大少爺現在怎麼樣,很想要去看看他,卻有心無力。”
景喬扯扯嘴角;“他還好。”
兩人正在言語間,靳水墨抱著安安走進來,跳下懷,安安跑過去,依偎在景喬懷中,臉頰還是滾燙,燒沒退。
提腳,靳水墨上樓,兩三天沒有休息,很疲憊,再加上,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輕拍安安後背,安慰,交給張管家照顧,隨後,景喬緊跟在身後,上樓。
房間門沒有關,敞開著,她走進去,靳水墨背對著,正在脫衣服,上半身什麼都沒有穿,聽到聲響後,才隨意拿過毛衫套上;“追上來是為了他的事,電話裏麵我說的很清楚,沒有商量餘地。”
景喬閉眼;“水墨,他是你大哥。”
“但死了的卻是我爺爺!”他也驀然提高聲音;“從小,養我長大的爺爺!”
“或許之間有誤會——”
靳水墨頭也沒抬,不願意浪費時間;“事情的真相,我親眼所見,就站在樓梯轉角處,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信,可以下樓去看監控,監控不會說謊。”
“監控是不會說謊,但是,凡事都有起因,有些事,不能隻看片麵。”
抬頭,靳水墨視線盯著她,一字一句開口道。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你會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著想,畢竟,你愛的人是我大哥,肯定會站在他的立場,我不會反駁,也不會訓斥,所以就不要再幹預我做的決定。”
這一刻,他沒有屬於少年的溫潤和陽光,有的隻是淩厲。
輕輕咬唇,景喬道歉;“對不起。”
“無所謂,意料之中,我要換衣服,確定還要站在這裏?”
轉身,她走出去,帶上門。
下樓,安安已經睡著,和張管家打過招後,景喬抱起,閉眼,吐了口呼吸,略顯沉悶。
不得不說,靳水墨說的沒有錯。
她沒有為他著想過,卻也不能自私的要求他改變自己的主意。
不過,她始終不明白的是,靳言深這次為什麼會這麼消極,強硬和霸道才是他的做事風格。
一路上,景喬的腦子都在想著這件事。
回到臨海公寓,她放安安到床上,也讓裴清歌去客房睡,她坐在客廳,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景喬給葉律打電話,說自己有請律師的想法。
“我也有這個想法,中午見一麵,再和律師見麵,談談。”
應聲,掛斷,景喬以前覺得葉律就是個花花公子,整天都是吊兒郎當,蠻不正經,但隻要遇到正事,在幫助朋友上,的確沒有話說。
葉律請的律師是全A市最有名望,最有聲譽,三十多歲,男人,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給人感覺很利索,精英。
坐在咖啡廳,將事情說了大概,律師點頭,將提前準備好的授權文件簽好,直接去了警察局。
景喬和葉律都沒有離開,就坐在咖啡廳等著,律師說很快就會回來,會給他們帶回第一手消息。
拿出銀行卡,景喬要給葉律錢,卻被葉律扔了回去;“本少爺不缺錢,再給,我就扔出去。”
沒有過多長時間,律師就折身,返回。
“怎麼樣?”景喬迫不及待。
“事情並不樂觀,警局已經提審,靳先生承認是他動手殺人,今天早上提審,並且,關於監控錄像也都已經送達警局,物證,還有親口證言,全部都有,早上案子已經送到檢察院,檢察院簽字,現在應該已經在法院,估計很快就會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