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
此時的程子陽應該算是一個命不久矣的階下囚，孫玉明卻依舊用程先生來稱呼。不知道為什麼，孫玉明想和他成為對手，即使是至死方休，他也想和程子陽繼續交鋒。
直到有一天，兩人正麵對壘，用彼此喜歡的方式幹掉對方。
聽到孫玉明的聲音，程子陽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抬起頭。見過幾次程子陽，這是孫玉明第一次發現，他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孫兄弟，可一，不可二。你們聊，我上個廁所。”
冷血走到孫玉明身邊，很輕聲的叮囑了一句。
孫玉明知道這是冷血最後的警告，可一，不可二。這話很重，孫玉明知道今天自己救不了程子陽。
客房裏本來就配有衛生間，可是冷血卻選擇了離開。這樣的動作，其實就是為了給孫玉明一點時間，有些話，大家都不會說的那麼明白。
“謝謝。”
誰能想到，程子陽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孫玉明輕輕的歎了口氣，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煙，從裏麵抽出一根遞給了程子陽，隨後雙手幫他點著。
明黃的火星，隨著程子陽的呼吸時明時暗。
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很詭異，甚至有些尷尬。孫玉明靠著程子陽坐了下來，同樣點燃一根香煙。
“恨我嗎？”
房間的安靜，隨著程子陽的主動開口被打破。
孫玉明轉過身體，看了看程子陽，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並沒有那麼的可恨。可是想要成為朋友，這輩子恐怕不可能了。即使發生奇跡，程子陽沒有死，孫玉明依舊會將程子陽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顯然，在程子陽眼裏，孫玉明也是一個需要被徹底打壓，直到毀掉的對象。
“談不上恨，你不配做我的對手。”
“哈哈哈。”
聽了孫玉明的回答，程子陽突然大笑起來，因為香煙嗆到嗓子，連連咳嗽了幾聲。
“怎麼？不相信。”
麵對孫玉明的追問，程子陽搖了搖頭。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配做孫先生的對手。如果當初我能狠點，就不會有現在的場麵。”
“你比我清楚，人生沒有如果。”
“孫先生的言辭依舊狠辣，程某佩服。能問個問題嗎？”
孫玉明點了點頭，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就像孫玉明在丁家院子的那一幕，麵對生死，大家都會把很多事情看的淡了。即使心裏害怕，也會掏心挖肺的說出想說的話。
“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吧？”
程子陽確實智慧超群，不過孫玉明沒有料到，他會問這些。兩人之間，其實有很多恩怨，雖然相識不久，甚至連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卻依舊想至對方於死地。
“我給不了你答案。”
孫玉明本想說是，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其實程子陽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孫玉明心裏的答案。
雖然被孫玉明拒絕，程子陽卻看著孫玉明，隨即會心一笑。
“孫先生，這條路不好走！”
“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