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華靈府對孫玉明而言，是一個非常值得稱道的功績，可是對於龍靈山的人而言，這是一個悲劇。
延綿千年之久的龍靈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徹底消失。這份歸屬感，要從龍靈山弟子身上消散，需要的時間，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如果不是華靈府的管理體製合理，恐怕各堂之間的矛盾早已出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當然，能夠保證華靈府的運轉，不僅僅隻有管理體製的合理，還有孫玉明之前征討取得的功績，以及自身實力的強悍，才讓其他人對孫玉明有著很大的信任和期望。
如今擺在孫玉明麵前的難題，相當棘手。
“老師，蘇姐，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孫玉明喝了一口茶，輕輕的說了一句。
看到孫玉明的樣子，蘇櫻和東方靈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後不動聲色的退出房間。
孫玉明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自大，成立華靈府，就有很多人告訴過孫玉明，這件事一旦出現，整個修靈者世界都會出現巨大的變動，將來的流血事件隻會一件跟著一件。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多年來，沒有人或者門派家族，願意改變現狀。
可是孫玉明的堅持，改變了這一切。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承擔起來這樣的變化，現在看來，孫玉明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人生絕不會按照孫玉明的想法去走，在很多地方，一個不小心，會葬送所有人的性命。
孫玉明並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但他也不願意將數萬人的性命徹底埋沒掉。說白了，一旦孫玉明決策失誤，導致失敗，死的不僅僅隻是一個孫玉明，還有華靈府近十萬弟子，如此龐大的性命，絕不是孫玉明用一個失敗來交待。
趁著夜色，孫玉明在小花園裏徘徊。
還好暗堂給孫玉明安排的住宿地方較為僻靜，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情發生，一般弟子是不會過來。
在轉角處，突然看到一個清麗的背影，正坐在花園中心的石凳上，仰望著天上的明月，似乎若有所思。
認真看了一眼，這才確認是珊絡。
孫玉明的無意闖入，並沒有讓珊絡有什麼反應。連頭都沒有回，但是已經開口。
“這麼晚，還沒睡？”
聽到珊絡的話，孫玉明突然覺得珊絡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的精明，甚至能夠從珊絡的口中聽到那種重壓之下的無所適從。
如今，孫玉明和珊絡倒是走在類似的道路上。
“你也一樣。”
“怎麼，看你的臉色不太好。”
在孫玉明坐下的一瞬間，珊絡就看出孫玉明有心事。
孫玉明沒有否定，輕輕點了點頭。
“你覺得靈道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這個問題，幾乎沒有經過孫玉明的腦海，脫口而出。很顯然，話音剛落之際，孫玉明一驚。
他很意外，自己為什麼會在珊絡麵前說這些。
不過想要後悔也已經不可能。
吃驚的人，並不隻有孫玉明一個，珊絡同樣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
靈道，這兩個字，在修靈者世界是一個充滿魔幻而又極度神秘危險的東西，似乎誰招惹之後，就要受到滅門之災。
否則，為什麼那麼多人聽到靈道二字，都三緘其口。
“神秘！”
珊絡的回答，簡單凝練，卻又十分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