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聖雪，一點都不聖潔，如同一個冷血的毒蛇，她口中的每個字，都是一滴毒汁，深深攝入東方羽的心口。
“我們可以幫他們！”
這是東方羽最後的堅持，但他明白，聖雪不留下，憑借自己此時的能力，別說幫助哈哈村，就算哈西，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東方羽殺掉。
這樣的堅持，隻是一種良心上的慰藉。
明知道聖雪會拒絕，但是東方羽還是說了。
果然，聖雪並無半點的猶豫和同情，隻是輕輕的笑了一聲。
“我們幫不了他們。”
“如果我堅持呢？”
“我會殺了你！”
聖雪的眼神，如同她口中的話，變成了一把利刃，放在東方羽的脖頸上，隻要東方羽敢搖頭，那一刻，就是聖雪下手的瞬間。
東方羽從不懷疑聖雪會殺了自己。
她從來就不是個仁慈的人。
“好吧，什麼時候？”
“落日。”
東方羽推開屋門，看到哈哈村村民臉上的笑容，隻想大哭一場。
“大家散了吧，吃羊肉！”
哈西意識到東方羽有心事，但他沒有那麼執著的去追尋到底是為了什麼，因為在哈西，包括所有哈哈村的村民心中，此時哈哈村的主人是東方羽和聖雪。
所以，連村長都可以不去擔憂哈哈村接下來該怎麼走，而是聽從東方羽和聖雪的話去辦。
突然之間，東方羽猛然明白，聖雪為什麼不願意和哈哈村的村民有交集，並不是聖雪打不過這些人，而是害怕被這些人束縛手腳，如果不是東方羽招惹這些人，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東方羽有些累了，很疲乏。
在這裏，他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掌控，何況別人，如果是修仙者世界，東方羽大可以不聽聖雪的話，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去對付任何敵人。
而現在，他除了悲哀，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吃了一塊哈西送來的羊肝，對於聖魂草原上的人而言，羊肝是最重要的食物，也要獻給最尊重的人，吃了幾口，東方羽卻吃不下。
不是不餓，而是內心被一道無形的情緒，死死的堵住。
離開了，悄無聲息，同樣也一帆風順。
“你很留戀他們？”
聖雪坐在馬背，看了一眼東方羽。
不可否認，聖雪說的沒錯。
夜幕下的哈哈村，已經被小樹林徹底的掩藏起來。
沒有去握住聖雪拉他上馬的手，而是自己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爬到馬背，雙手有些無所適從。
“放心吧，他們活著，就是在等待新的主人，或許會痛苦被我們拋棄，但是很快，他們就會遺忘。這是聖魂草原的賦予他們的命運，他們不會真的如同誓言所說，隻對我們忠貞不二。”
這算不算寬慰，東方羽無從得知，不過聖雪的語氣，告訴東方羽，她並沒有欺騙東方羽，當然，聖雪也隱瞞了很多東西。
並不是每個主人，都像東方羽和聖雪一樣，會放手，對奴隸不聞不問，更多可能是哈哈村的男村民，成為奴隸，或許去征戰，或許去圍獵，或許去死，而他們的女人，除非被吞並他們的奴隸主，和部落民眾嫌棄，否則，就不會是這些人的女人。
這一刻的聖雪，一點都不聖潔，如同一個冷血的毒蛇，她口中的每個字，都是一滴毒汁，深深攝入東方羽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