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淚來心似鐵,寸腸千結”,這讓他肝腸寸斷,將痛苦的淚水往肚裏咽,心卻似鐵般要和妻子不分離,不光這樣,他還騎著自行車到百裏之外的勞改農場給妻子送營養品。由此,他被人舉報:“不與右派妻子離婚,瞞著組織相會。”之後,相關部門針對他開了多次組織生活會,並嚴厲地對他說,隻有與妻子離婚才有出路。否則,不說他的工作難保,就連她也罪加幾等。
為了保住他的前程,讓孩子有一個正常工作的父親,也避免自己陷入更大的苦難中,她含淚提出與他離婚。而此時的她,正懷著他們的第三個孩子,這讓她更有著敲骨吸髓之痛。
從此,她在極其艱難中度日。攜手相將,花前月下,成了一種記憶;那些成雙成對的過往,隻能在低眉垂首之間,如同夢幻泡影般在眼前呈現。而有關部門似乎連這樣的夢也不讓她做,為了徹底讓她斷了對他的念想,在她剛剛生下孩子後,勒令她重新組成家庭,與右派教員聶寶珣結婚。她不願意,他們就讓剛生了孩子的她到農場做重體力勞動。
不久,身心並痛使得她患了心肌炎,她從農場回到北京第三女子中學,學校讓她繼續勞動改造:在地下室裏種蘑菇。那時正處於饑荒年,各單位設法生產食品以自救。見到許多即將餓死的人被她種出的蘑菇救活,即使日夜勞作她也覺得不再那麼累。由於“改造”得好,1961年年底,她被摘掉右派帽子,做了學校的一名資料員。見她的日子逐漸恢複正常,1962年秋,他也組成了自己的新家庭。
她和他似乎不再有交集,一切也似乎雲開日出,他做他行政與研究工作,她教書育人,撫養他們的三個女兒和與聶寶珣生下的一個女兒。“天將奇豔與寒梅,乍驚繁杏臘前開”,雖說自己經曆了寒徹骨髓的冬天,但她的四個女兒一個個出落得如花似玉一般,人生又欲何求!
“大片紛紛小片輕,雨和風擊更縱橫”,然而,她生命中的一場更大的雨雪向她粗暴地襲來。1966年,“文革”開始,她再次受到鬥爭和迫害。造反派用細鐵絲在她脖子上掛了四塊沉重的磚頭,鮮血從細鐵絲勒進的皮肉處流了出來。接著,那些瘋狂至極的“造反派”讓她繼續掛著磚頭,強迫她在碎玻璃上爬行,她的雙腿、雙手頓時鮮血淋漓。
更讓她寒心的是,他按月供給孩子們的撫養費也中斷了,因為“文革”開始後,他的處境也非常艱難,中宣部被稱為“閻王殿”,陸定一、周揚分別是大閻王、二閻王,他則是“閻王殿”裏的“大判官”,他被打倒,關進牛棚,接受勞動改造。
1968年,“清理階級隊伍運動”開始了,她又成了被審查、被鬥爭的對象。7月11日晚,北京第三女子中學“革委會”主任宣布她是“沒改造好的右派”,將在第二天下午開全校大會給她重新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然而,這樣的事永遠也不會來了,次日中午有人報告她吊死在了一個廢棄的廁所中。“革委會”宣布她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這一年,她年僅三十四歲。她就是孫曆生,他是於光遠。
“不流淚來心似鐵,寸腸千結”,這讓他肝腸寸斷,將痛苦的淚水往肚裏咽,心卻似鐵般要和妻子不分離,不光這樣,他還騎著自行車到百裏之外的勞改農場給妻子送營養品。由此,他被人舉報:“不與右派妻子離婚,瞞著組織相會。”之後,相關部門針對他開了多次組織生活會,並嚴厲地對他說,隻有與妻子離婚才有出路。否則,不說他的工作難保,就連她也罪加幾等。
為了保住他的前程,讓孩子有一個正常工作的父親,也避免自己陷入更大的苦難中,她含淚提出與他離婚。而此時的她,正懷著他們的第三個孩子,這讓她更有著敲骨吸髓之痛。
從此,她在極其艱難中度日。攜手相將,花前月下,成了一種記憶;那些成雙成對的過往,隻能在低眉垂首之間,如同夢幻泡影般在眼前呈現。而有關部門似乎連這樣的夢也不讓她做,為了徹底讓她斷了對他的念想,在她剛剛生下孩子後,勒令她重新組成家庭,與右派教員聶寶珣結婚。她不願意,他們就讓剛生了孩子的她到農場做重體力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