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看著蘇李氏,眼神之中滿是漠然,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那眼神甚至要比看陌生人都還要漠然幾分。
是了,蘇立對蘇李氏已經徹底厭棄了。
若是說,從前他對她至少還有一點點的夫妻之情,看在她將整個蘇家打理地僅僅有條的份上一切都順著她,依著她。可近日來,她做的事兒,哪件不是將蘇家鬧得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他不過幾日不在,柳蘭死了,柳蘭剛剛懷上的蘇家子嗣沒了,她蘇家的事兒叫整個福安鎮的人都知曉了。蘇家的名聲算是敗落了,都這般了,蘇立哪裏還會念著與蘇李氏往日的舊情,他沒有親手掐死這個找事兒的蠢婦,不過如此袖手旁邊已經算是給她顏麵了。
蘇立神色中的漠然叫蘇李氏的求救聲在空氣中戛然而止。
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了,對於蘇立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蘇李氏都琢磨地清清楚楚。他什麼時候生氣了,什麼時候他高興了。而眼下,他眼神中的漠然,不就是在與蘇李氏說,你於我蘇立而言再也不算什麼了。
蘇李氏呆了,整個人都茫然地看著蘇立,甚至也都不再繼續掙紮,而是雖那兩個架著她的官差往前。直到來到了那囚車前,蘇李氏這才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偏頭衝蘇立道:“老爺!!!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蘇家!!!都是為了蘇家啊!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麵對蘇李氏的哭喊,蘇立卻仍是一言不發。
官差見要緝拿的犯人也已經帶走,便想衝蘇立告辭,卻沒想到,他們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蘇立指著從蘇家院子裏出來的一行人道:“將他也帶走吧,他也參與其中了。”
蘇立的手指向了叫仆人扶著一瘸一拐出來的蘇華。
蘇華的傷勢要比蘇李氏的嚴重許多,分明還不能下床,可在聽到這事兒後便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下床想要阻止那些官差帶走母親。
昨日,母親護在他身上被打的畫麵至今還曆曆在目,若是被帶走了,隻怕半條命都要丟在那大牢內了。本是想要出來說好話,卻不想剛來到門口,自己的爹居然會親口讓那官差將自己也一並抓走。
蘇華懵了,整個人如同傻子似的立在原地,那原本往前的步子竟是再也沒有勇氣邁出一步。
官差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這個,蘇老爺咱們隻是奉命來捉拿蘇李氏的,這蘇公子卻是不在其中的。”
“蘇華與蘇李氏一道謀害了蘇家二房的兒媳婦柳蘭,怎麼?這樣竟也不能一並抓走嗎?若是不能那我隻能與你們一道去一趟縣衙,親自將這個孽子高上高堂!”蘇立的語氣鏗鏘有力,話語之中飽|滿著一股子憤恨,以及對蘇華滿滿的失望之意。
聞此,兩位領頭地官差互視了一眼,沉了沉聲,隻能道:“如此,那咱們也不好讓蘇老爺您再跑一趟,咱們一並帶走便是。”說完,兩人大手一揮,方才那押走蘇李氏的官差便已經小跑來到了蘇華身邊。
蘇立看著蘇李氏,眼神之中滿是漠然,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那眼神甚至要比看陌生人都還要漠然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