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蠻子,休得 欺負我們大燕無人!”
一聲暴 喝過後,數十條黑影一躍而起,飛向手持弓箭的刺客,接著“叮叮當當”的兵刃相交聲不絕於耳。
九嶷左手一揮 ,以“漫天雨花”的手法擲出十幾把飛刀,雙手一合截住了一大把箭矢,立刻一一回敬了回去,慘叫聲、倒地聲接二連三。
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極為敏捷,縱身一躍,倏然欺近漁舟的馬車,長鞭一甩,後發製人,擊落了一大片的箭矢。
漁舟聽到有人敲了敲車壁,輕聲說道:“紫蘇來遲,讓姐姐受驚了!”
“你再來晚點,小爺就變成刺蝟了!”九嶷笑罵道。
“幫主說笑了,相信幫主應付幾個蟊賊應該是綽綽有餘的。”紫蘇笑道。
“別叫我幫主,我現在是知微草堂的先生,是個斯文人。”九嶷冷哼道。
“那行,斯文人,你南邊,我北邊?”紫蘇從善如流。
“好!”
於是,兩個斯文人一躍而起,幾個兔起鶻落掠向高處,所到之處,半個活口都不留,“噗通噗通”倒了一大片,切瓜一樣。
前後不過兩刻鍾時間,街上恢複了平靜,馬兒甩著尾巴,邁起了蹄子。
九嶷倒是未曾說謊,孩子們真的在宣府等漁舟回府,還備好了火鍋食材,看架勢隻等漁舟一回來就可以大快朵頤了。
這火鍋漁舟帶著孩子們在當“山賊”的時候吃過一回,簡答又好吃,從那以後就惦記上了。
宣竹疾走幾步,挽著她的胳膊進了內院,上下左右認真打量了一番,見到確實毫發無傷,臉上的表情才微微放鬆,抿著的嘴角也有了幾縷極淺極淺的笑意。
漁舟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笑道:“九嶷和紫蘇到得很及時,我沒事呢。你先去陪孩子們,我換身衣裳就去。”
宣竹沒動,一雙幽深的眸子還是眼不錯珠地停在漁舟身上。
漁舟失笑,從身後抱住他,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
宣竹這才真正展顏,眉目舒展,捏了捏她的手指,先行去了花廳。
漁舟時常覺得,她如今不僅是嫁了一個夫婿,還是多了一個孩子。宣大人人前一副冷若冰霜、君子端方的模樣,私下裏卻黏人的很。有時兩人窩在書房看書,非得與漁舟擠在一張椅子不可;有時漁舟作畫,宣大人非得拿筆添上幾處不可;有時漁舟修剪手指甲,往往剪著剪著眼前就多了一雙如玉如竹的手。身上佩戴的飾物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定是一對一對的,要麽是龍鳳,要麽是鴛鴦。否則,漁舟別想出門。
漁舟清晨醒來,宣竹一般不在枕邊,而是在塌邊,洗漱用具已備好,早膳也已煮好,描眉畫黛這種閨房樂趣更是從不假他人之手。
這種茶暖墨香的日子,對於漁舟這種時時刻刻都盼著混吃等死的人來說,很容易生出“歲月靜好,淺笑安然”的錯覺。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和平的年代,大燕也不是一個和平國度,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守護這漁舟的這一方小天地。
而漁舟平易近人和一視同仁,又讓人覺得無比舒服,使得許多人停下了前行的腳步,甘願跟隨著她。
碗筷已備好,漁舟上桌隻管下令開吃。授課時,漁舟、宣竹、九嶷等人是先生,其實年齡差距並不大,因此孩子們倒也不會十分拘謹,隻當漁舟是自家的姐姐,十分親切。
晚膳過後,送走了孩子們,夫婦二人窩在書房拆禮物。有整整齊齊的大字,有針腳細密的手帕,有筆跡稚嫩的繪畫,有帶著草木香的蚱蜢,還有手工做的小吃,十分有趣。
“過幾日,我們大概要去廬陵走一趟了。”漁舟一邊拆禮盒,一邊低聲道。
“戰事一觸即發,去那作甚?”宣竹不悅地問道。
“我們去在錦城的時候就聽說廬陵王要‘清君側’了,從年前一直拖到年後,現在雖然說是舉兵南上了,但是到底還是沒用發生流血事件。廬陵王和宮裏的那位大概都在等吧,興許都不想同室操戈。”漁舟微笑道,“我們隻是去會會廬陵王,就當去踏青唄。別緊張,我們不是去打架的。”
宣竹從身後摟著她的腰,麵色不虞地說道:“才剛剛回京,你的傷寒都還沒好呢。滿朝文武,全都是酒囊飯袋麽?”
漁舟放軟身子,倚在他的懷中,掬著他的青絲,柔聲道:“清明將至,我們回絕雁嶺看看爹娘好不好?回來的時候順便見見廬陵王?”
宣竹神情一怔,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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