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進展的非常順利,地槽挖出來,地基很快砌築完畢。整個工程都由劉滴滴她們母女監管著,劉屠夫也是前竄後跳忙的不亦樂乎,整個場地見到的都是劉家人,就連劉滴滴的叔叔大爺們也都掐腰瞪眼過來裝逼,仿佛這房子就是為劉家蓋的一樣,反而不見了懶龍的蹤影。
“你特麼走快點!”駝子訓斥矮子,矮子嚼著桃仁回頭瞪眼。“勞資背的比你多,你當然輕鬆!”兩個人每人背著一袋子沙土往外走,金洞有點狹窄,矮子貓腰鑽出來,駝子卻有點費勁。
懶龍在外麵檢查著潑金床上的沙土。這幾天他一直跟駝子他們在這裏幹活,四個潑金床都快滿了,這時候懶龍便是盼望著趕緊下場透地雨。
自從黑子莫名其妙的失蹤後,懶龍每天都有點魂不守舍。他跟黑子相依為命多年,彼此間有著兄弟般的感情。就因為這個,懶龍每天守在殺羊溝門口,一麵配合著兩個兄弟掏金沙,一麵伺機尋找黑子。
懶龍掂著一把礦砂在陽光下翻看,最近有點奇怪,駝子他們掏出來的沙土非常沉,並且黑色的砂礫比較多,握在手上沙棱棱沉甸甸的,這跟過去那種普通的黃沙不一樣,很顯然是地質結構發生了變化。
“上山還是下山?”懶龍問。
駝子咬牙把一袋子礦砂倒在潑金床上,累的也是氣喘籲籲。一聽老大在跟自己說話,便是趕緊回答:“現在還是平巷,估摸著快要下山了。”
“嗯,坐下歇會抽根煙吧,自己的活不用著急……”懶龍從兜裏把玉溪煙扔給駝子,而後又幫矮子把編織袋扔到潑金床頂上。
矮子這次背的比駝子多,腦門子上都是汗。他一屁股坐到沙窩裏,脫下臭烘烘的膠鞋就扔到太陽地。“唉呀媽呀,這腳氣真煩人呢,刺癢死爺爺了!”說著就伸手摳著腳趾頭,邊摳邊是呲牙咧嘴。
“有那麼難受?”懶龍問。
“嘿嘿嘿,說不難受都是瞎話……”邊上的駝子抽著煙,隨便插嘴道。
“你等著,俺去給你弄點藥來!”說罷懶龍整理一下襯衫,用樹枝敲打敲打身上的泥土,抬腿就往溝外走。“那啥老大,順便給俺買雙鞋吧。”駝子嚷嚷。“俺也要……”矮子跟著起哄。
懶龍大踏步地出了殺羊溝,朝著最近的方位直接就往村衛生所走去。
村部門前圍著許多人,牆上貼著一張大紅紙,人們站在紅紙下麵指手畫腳地議論著什麼。
懶龍買藥事小,主要還是想要趁機過來看看田芽。自打上次在她家分手後倆人就再也沒見麵,這小丫頭不知道在忙活啥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
懶龍沒有心思搭理那些人,也就頭不抬眼不睜地悶頭走路。“哎吆,這不是懶龍兄弟嘛,你這大忙人咋也有時間在這溜達?”宋主任戴著他的鴨舌帽從村部裏走出來。
“嘿嘿,俺這不是過來買藥嘛,主任你這是忙啥哩?”懶龍見到領導趕忙的遞煙,雖然早就把煙戒了但是兜裏總是揣著兩包好的。
宋主任接過懶龍的香煙,倆人找個朝陽的地方邊抽邊嘮嗑。“村裏出啥事了,那些人鬧哄哄的在幹嘛?”懶龍看到那裏的村民越聚越多,就隨便問了一嘴。
“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又開始了,不過這事兒跟你似乎沒啥關係,你這幹大事業的人,肯定不能服兵役是吧?”宋主任彈著煙灰,很是詼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