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咕咕而出的鮮紅,林語昕覺得格外地刺眼,湊近看他的狀況,小心翼翼地撥開殘破不看的衣服,兩條深可見骨的齒印,映入了她的眼簾。

但她努力地使自己鎮定下來,如果讓血再這樣留下去,慕容玹即使有十條命,恐怕也是保不住了,用一隻手用力地摁住了頸動脈,然後尋找可以處理傷口的工具。

“你在幹什麼?”感覺到林語昕摁住了自己的脖子,慕容玹的眼裏透出森冷的光芒。

“不想死就不要動。”一把拍掉慕容玹捏在自己手腕處的手,繼續自己的工作,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和他計較什麼。

掃視慕容玹的身上,竟然連個匕首都沒有,而自己,身上比較銳利的東西,除了發間的那支白玉簪子,別無其他。

“刺啦”一聲,衣裙在林語昕一隻手和牙的不懈戰鬥中終於被扯下來一片,迅速將撕下來的布條拿起來,緊緊地纏在慕容玹的肩膀上,止住了那洶湧而出的鮮血。

慕容玹盯著林語昕,似乎是怕她偷襲自己,看著她熟練的包紮手法,如此恐怖的傷口,她竟然手都不曾抖一下,自己行軍打仗多年,也不一定能夠有如此嫻熟的技法,她一個閨閣女子,怎有如此本事?

難道?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心裏滋生。

“好了,我扶你出去吧,這傷得趕緊處理,否則會傷口感染。”林語昕包紮完傷口後,抹了抹額頭的細汗,就要扶慕容玹站起來,然而,下一刻,她就被用力地推開,一個趔趄,差點栽在地上。

“滾開!”

最討厭女人碰他的慕容玹,要不是剛才四肢無力,怎會容忍一個女人的觸碰,而且,這個人還可能是皇後或者其他人派來的奸細,這不,才剛恢複了一絲的氣力,便恢複了往日生人勿近的模樣。

“慕容玹,你就不要矯情了,誰人沒有脆弱的一麵?”林語昕以為他是大男子主義作祟,覺得被一個女人扶著,很丟麵子。

“滾開。”要不是她,他有怎會進這樹林,落入皇後的圈套,到頭來,他竟然有可能是救了一個奸細,慕容玹覺得自己真是頭腦不正常了。

“慕容玹,你不要太過分,你救了我,我還你人情,可你也別把我的好意如此地作賤。”他竟如此吼她,她隻是想帶他出去,讓太醫為他處理傷口而已。

“本王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但讓自己滾開,還說自己是假好心?嗬嗬,林語昕覺得自己好可笑,她何時如此地犯賤了,既然他不領情,那她也不必如此地多事,滾就滾吧,隨便他。

“小萌,我們走!”然後帶著小萌很瀟灑地從慕容玹的身邊走開,你很拽,那就繼續拽吧,等到被野獸吃到肚子裏,看你怎麼拽。

唉,剛走了一小段路的林語昕,忽的停下了腳步,調頭原路返回,林語昕,時刻都要記得,你有著自己的白衣天使夢,你要成為一個醫者的,他隻是一個病人而已,而且,他還救了你的命,你和一個病人較的什麼真。

失血過多的慕容玹,將林語昕推開後沒了支撐,硬撐到她走後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好不狼狽。

林語昕剛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小跑著到慕容玹的身邊,扶起他,也不管他如何掙紮,一聲不響地拖著他往森林外走去。

“怎樣?”看見來人,皇後急切地詢問結果。

“失敗了。”來人低下頭認錯,“六王殺了老虎,受了重傷,但林小姐為他止了血,所以傷不至死。”

林語昕,又是林語昕,皇後麵露陰狠,恨不得把林語昕這個壞事的家夥給生吞活剝了。

“那其他的呢?”為了這次的行動,她可是進行了十分周密的策劃,怎會失敗?

“娘娘贖罪,屬下也不知為何,林中其他的猛獸忽然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屬下本來準備趁六王重傷之際,親自動手,可不想卻渾身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林小姐把六王爺帶走了。

“什麼?”多麼荒謬的理由,任務完不成,還找如此理由搪塞自己,但現在,實在不便處理。

“下去吧。”強忍下怒氣,讓來人退下。

“謝娘娘,屬下告退。”剛退出去,白佳惠就對著秋歌,手往脖子上一劃,這樣的人,留著也沒用,沒準哪天還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還不如直接解決了為好。